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讚普有意設立禦史?”
布達拉宮白宮中,聽到消息後的讚悉若麵色一沉。
坐在他麵前的,是剛剛從吐穀渾回來的祿東讚第四子悉多於。
身為暗衛衛首的他,反倒是祿東讚五個兒子中,相貌最為英俊的。
身材修長,五官分明,除了高原紅外,幾乎看不出多少高原人的特征。
此時悉多於穿著一襲蜀錦織就的衣袍,把玩著一柄短劍,開口道“父親當年提過禦史一職,神奇的唐人,居然會設立自己監督自己的言官。”
讚悉若道“不止是唐,他們前朝的國家,就有禦史的來監察朝廷的官吏,彈劾糾察官員的過失。作為宰相,父親很佩服這種製度,唐太宗也是擅於納諫,虛心聽從手下官員的諫言,才能讓唐如此強盛。”
悉多於嗤笑道“我們吐蕃是絕不會允許禦史出現的,找群人來監管我們,太荒謬了!讚普是不是病糊塗了,一個傀儡還敢改製?”
讚悉若凝聲道“你還記得鬆讚乾布把一位宰相,變成了如今的大小論和內外相嗎?”
悉多於道“當然記得,我父當時就是受害者,他原本是唯一的宰相,卻突然多了幾個人來跟他分權,可鬆讚乾布的威望多高,我父也無法與之抗衡,如今的讚普又算什麼?”
讚悉若搖頭“鬆讚乾布靠的不是威望,而是馭下的權術,群相製代表著官位的增加,多個相位滿足了平衡五茹勢力的需求,各茹內部的鬥爭又要仰仗讚普的裁奪,鬆讚乾布用這個辦法,徹底鞏固了他至高無上的讚普之位。”
悉多於目光鄭重起來“大兄的意思,讚普提出要設立禦史,是向五茹拋出誘餌,讓其他各部來與我們相爭?”
讚悉若道“我們不僅要阻止讚普立禦史,連消息都不能傳出衛茹之外,這件事你去辦,隔絕內外,我自有辦法打消讚普的妄念。”
“好!”
悉多於點點頭,目光一閃,突然身體前傾,湊到長兄身前。
雖然屋內隻有兄弟倆人,但他的聲音還是下意識放低“大兄,父親不是說過,大唐之前的隋皇帝,就是逼著傀儡天子退位,我族已如日中天,何不奪了讚普之位,讓你來當?”
讚悉若毫不遲疑的搖頭“辦不到。”
悉多於不解“為何辦不到?你是大論,二兄掌軍事大權,三兄控製審案之權,我有神衛,小弟也能為我等助威,我們五兄弟合力,讚普又算什麼!”
讚悉若道“不能這麼看,我們噶爾家族之所以勢大,是因為父親巧妙的將五茹的權勢,重新分予各部掌控。”
“鬆讚乾布想要學大唐的皇帝,將權力集中在自己手裡,劃分五茹,削弱豪酋貴族勢力,父親又將茹本和千戶交還了回去,我族控製衛茹,壓製孫波茹,其他三茹得了好處,自然也會擁護我們。”
“可如果我們取讚普而代之,那各茹本的權力和千戶之位,是收回來,還是不收回來?想要收回來,其他四茹立刻會群起反抗,不收回來,又與現在有何區彆?”
悉多於有些不甘“可讚普之位乃一國之首,大唐天子多麼風光,權臣終究是差了一步,名不正言不順!”
讚悉若自有規劃“不能急切,我們現在控製了衛茹,等到把孫波茹吞下,有了這兩茹作為根基,再占據吐穀渾之地,實力就足以徹底壓服各部了……”
“到那個時候,讚普體弱,隻有一位嫡子,若是不小心絕了嗣,讓位予我,我也不會推辭!”
“待我上位,統領各部全力支持二弟,出兵奪下隴右,直指長安,我噶爾家族,要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域,成就前人未有的事業!”
“好!好!!”
悉多於亦是興奮不已,兩兄弟暢想了好一會兒未來後,他的眼神又陰沉下來“吐穀渾之地羌民生亂,有二兄鎮壓倒是無礙,但那孫波茹……哼!蘇毗舊族極為抱團,又視我等為昔日奴戶,不經曆一場血洗,終難拿下!”
讚悉若冷笑“那群大小女王的後人,還指望女子掌權,重回榮光,此次讚普要設禦史之位,定有王妃沒廬氏的挑唆,我之前小覷了她,王城內那麼多蘇毗的難民,她也能狠心視而不見,是個能成大事的人,此女不能留了!”
悉多於皺眉“可王妃從來不出王宮,宮廷衛隊又是其心腹,行事極為謹慎,那些難民根本接近不了,我的神衛如今都在幫二兄探查唐人軍隊情報,人手不足以偷入宮廷,實施暗殺……”
讚悉若眯起眼睛“我記得神衛的統領之首,是一位唐人,武功極為了得,更有種神奇的手段,你將那人調回來,然後這麼做……”
悉多於湊過去聆聽片刻,大讚道“大兄此計甚妙,一舉兩得!”
讚悉若冷笑“讚普想立禦史一職,恐怕也是以為唐人使節會為他撐腰。”
“正使李義琰每次出門拜訪,都是我家族的敵對臣子,還去見了文成公主……”
“副使李元芳身邊有個楊再思,長袖善舞,能於交際,他自己更是頻出風頭,如今在王城內已是小有名氣!”
“這兩人仗著使節的身份不斷活動,我們就安一個大罪,將使節團驅逐出境,讓各國好好看看唐人是如何顏麵掃地的!”
悉多於點頭,卻又不解“李元芳一個唐人使節,怎麼在城中闖下名頭的?”
讚悉若沒好氣的道“靠著打馬球,你五弟還不服氣,昨天一場比賽,回來就哭了!”
悉多於大怒“定要為五弟報仇!”
……
馬球場。
李彥瀟灑的揮杆,大紅色的馬球高速旋轉,劃過一道神奇的弧線,射入門中。
場邊的裁判發出宣告聲“南詔隊,得第十三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