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淒厲的慘嚎聲中,賊匪的反抗很快被鎮壓下去。
雖然百騎禁軍有意留活口,但還是殺了十幾個賊匪,剩下的才士氣全無,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動彈。
程務忠翻身下馬,走了過去,一腳踹翻一個剛剛煽動的賊人“說,你們的糧食是從哪裡來的?”
那人膝蓋中箭,再被程務忠一踹,疼得雙手直撲騰,哀嚎道“我們搶了一支商隊,裡麵全是糧米,才吃飽了飯!”
程務忠有些半信半疑,李彥立刻道“看來你們的頭目是一位善人啊,如果我是他,看到關內災情這麼嚴重,會將糧食儲藏起來,備戰備荒,而不是讓手下一個個都吃飽飯。”
賊人嘶吼道“我們的寨主本來就夠義氣,他若是在,早將你們統統殺光!”
程務忠臉色變得陰沉下去“看來還有漏網之魚,頭目居然不在寨中?”
李彥問“你們寨主出去,帶了幾個人?”
賊人不再回答,李彥看向不遠處的馬廄“去查一查坐騎。”
百騎禁軍過去,很快稟報“少了兩匹馬。”
程務忠奇道“隻帶一個親隨?”
李彥道“也許是一個人出去,多帶了一匹換乘的馬,這就古怪了。”
他看向程務忠,第二次詢問“程統軍,需要我幫忙嗎?”
程務忠依舊回絕“多謝提點,但這是我軍內事務,請李機宜稍候,事情很快就會解決!”
李彥不強人所難,道了一聲“好。”
程務忠乾脆帶著親信,往寨內走去,一路上厲聲詢問“鄭三郎和郭五郎還沒找到?”
手下回答道“沒有,我們搜遍了寨子,都不見兩人蹤跡。”
程務忠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
兩個百騎禁軍,居然離奇失蹤了。
若說是被賊匪反殺,雖然可能性極低,但正如李元芳所言,人有失手,馬有失足,強者不慎被弱者所殺的例子不是沒有,勉強還能接受。
可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實在是莫名其妙!
程務忠聲音微顫“他們腰間可曾配弩?”
手下回答“配了。”
程務忠閉了閉眼睛“那麻煩就大了!”
百騎是禁軍中最精銳的部分,無論是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配,都要遠遠超出其餘各軍。
最關鍵的是,在外出執勤的時候,百騎是被特許攜帶強弩的,由精擅射技的士兵獨自掌管。
而其他的禁軍,隻能在宮城內配弩,巡邏完畢後弩具直接上交,絕對不給帶出去。
如此一來,就產生了一個遺失軍械的罪名。
丟了就是大罪,如果弩具被賊人所得,反過來射殺官兵,那百騎上下都要受連累。
程務忠再看這座寨子,從寨內的格局,再到四周的哨崗,神情變得越來越凝重“這寨子確實有問題,不是一般的賊類能夠布置,稍加改動後,恐怕能作為一座軍用營寨,他們兩人的失蹤或許也與此有關!”
手下歎道“沒想到我們隨便選了一處匪賊巢穴,也能遇到這等事情,我離京前看黃曆了啊……”
程務忠怒目而視“彆說那等喪氣話了,我從來不信運數之說,現在的當務之急,絕不能讓我百騎的弩具流出去,更不能讓我百騎的精銳不明不白的折在這裡!你速速下山,讓其他人也上來,一起搜尋!”
“是!!”
在山下停留的禁軍也一起上來,參與到了搜查中。
人來人往之間,李彥端坐在獅子驄上,微微閉上眼睛,心平氣和的練起了唯識勁。
太陽不斷西下,夕陽的餘暉落在他挺拔的背上,仿佛披了一層金衣。
繼眼識、耳識、鼻識之後,李彥的目標就是舌識和身識。
原以為會優先開啟舌識,畢竟五識之中,身識最難。
但如臂指使的天賦加成,在對武器的控製變強的同時,也卻讓他對於身體的掌控程度,更加深了一層觸類旁通的了解。
相比起舌識來說,身識對於戰鬥力的幫助無疑更大,李彥自然再接再厲,不放過每一刻練功的機會。
正感受著體內運勁的精妙,一道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來到麵前,從那呼吸的節奏中,李彥就聽出了此人情緒的複雜。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色,看了看程務忠。
程務忠欲言又止,終究抱了抱拳,垂首低聲道“請李機宜幫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