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官場中人,擅於鑽營也是常態,這個誤會至少可以殺一殺洛陽內勳貴子弟的惡劣風氣。
他微微點頭“徐少府稍候,等我問幾個問題後,你就將他帶入縣衙牢獄內,好好看管。”
徐林趕忙道“是!”
李彥進入牢房。
武懿宗不安的等待著,一見李彥走入,二話不說,嘭的一下就拜下了“李機宜饒恕啊!”
此人本來生得矮小,還有些駝背,此時一趴下,更顯得容貌醜陋,舉止猥瑣,李彥俯視,臉上也不禁透出厭惡“大唐有你這等皇親國戚,真是國恥!”
這武懿宗論名氣,沒有武三思和武承嗣大,但也是同樣的不乾人事,曆史上契丹反叛大唐時,武則天命其為行軍大總管,率二十萬唐軍討伐,麾下有不少得力將領,原本是送分局,武懿宗隻要掛個名,聽麾下有經驗的將領安排就好,這蠢貨偏要自己為之,結果數千契丹騎兵未到,他就嚇得原形畢露,抱頭鼠竄,令唐軍損失慘重,險些兵敗如山倒。
統帥無能,累死三軍,這倒也罷了,武則天殺了真正能為國抗敵的良將,然後任命這種廢物當主帥,本來就是生怕權勢不穩的自私舉動,吃敗仗再正常不過。
但武懿宗真正惡心的行為是,此人打契丹人的本事沒有,對百姓舉起屠刀的膽子很大,竟以河北百姓與契丹勾結為由,大肆殺戮,後來更要上書,準備將之屠殺殆儘,用來挽回自己敗軍的顏麵。
武則天否了這種提議,但河北已是人心儘失,動蕩不休,關鍵是武懿宗回朝後,沒有受任何懲戒,等到李顯繼位,仍得重用,最終年紀大了,以國公之位病逝,半生榮華,壽終正寢。
也不知那些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的真正國公們,與這麼個東西並列,是何感想……
李彥最恨的就是這類屠殺百姓的人,一開始對丘神績印象極差,也是因為曆史上的丘神績殺良冒功,後來特意引導,如今丘神績對於戰事毫無興趣,一心一意在牢房內琢磨他的看家本領,當罪惡克星。
相比起丘神績,行為更為惡劣的武懿宗,李彥沒有那個耐心引其從善了,平靜的道“起來回話!”
武懿宗哪裡敢起身,幾乎是蜷縮在地上,扭動了一下,繼續哀求“我知錯了,下次一定好好補償那孩子的家人,望李機宜開恩,不要把我送回嶺南。”
“還有下次?”
李彥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你在嶺南時期,可與長孫氏的族人接觸過?”
武懿宗先是一愣,然後麵露驚恐“長孫氏?沒有,我絕對沒有與這等罪族勾結啊!”
李彥皺眉道“誰說你與長孫氏勾結了?你們在嶺南生活了近十年吧,具體見過長孫氏的族人麼?或者從彆人口中,聽過長孫氏的消息?都要一並說出,不得有絲毫隱瞞,否則你連回嶺南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對付這等人,直接威脅最管用,果不其然武懿宗嚇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的道“我確實沒有……沒有見過長孫氏的人……至於聽說……聽說……好像確實是聽說過……”
他苦苦回憶,在生死的威脅下,腦子倒是比起平時更加靈活“是的,我聽其他罪族說過,長孫氏患了疫病,基本上都病死了……”
李彥目光微凝“疫病?”
武懿宗語氣倒是肯定下來“是疫病,嶺南那窮山惡水之地,比起瘴氣更可怕的,就是疫害了。”
李彥道“長孫氏族內得了疫病,是哪一年的事情?”
武懿宗搖頭“這就不知了,但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時還小,還不知事,後來才聽彆人提過,才隱約回憶起一些,當時確實很可怕,據說長孫氏的人身體潰爛,個個哀嚎,死得很慘呢!”
李彥又問“你剛剛說基本病死了,是不是還有活下來的人?”
武懿宗道“似乎就活下來幾人吧,那可是人口過千的大族,一場疫病過去就剩下幾個了,真是太可怕了,嶺南那個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李機宜,求求你饒恕我!”
看著武懿宗重新拜下,李彥揮了揮手,左右內衛直接將之架起,往外拖去。
徐林正恭敬的等候在原地,就見武懿宗一灘爛泥似的被拖了出來,立刻保證道“請李機宜放心,長安縣衙一定好好審問,秉公處理!”
李彥微微點頭“判決之後,讓他在縣衙牢房內好好服刑,如若有真正的悔改之意,而不是僅僅後悔事後被抓到了,再酌情減刑……”
徐林心想那怕是永遠出不來了,領命道“下官明白!”
李彥舉步,送他們離開,但路過另一件牢房時,卻聽到武三思討好的聲音從裡麵傳出“李機宜,我已經反思過了,我時常反思自己!”
第三百二十五章對皇親國戚要從嚴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