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我夫郎是都官郎中金良圖,你是何人,還不退下?”
“都官郎中……是什麼職務?金氏……又是什麼姓氏?”
武懿宗盯著麵前的縣君娘子,小眼睛滴溜溜轉著,滿滿的疑惑。
如果對方說是刑部,那他肯定知道,可刑部下設的四司,就是這位外戚的知識盲區了。
而金氏這個姓氏,更讓他摸不著頭腦,初步判斷為和武氏一樣的寒門小姓。
武懿宗開始擠出笑容“娘子莫要驚慌,我可是姓武,沒有惡意,沒有惡意!”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比哭還難看,金娘子愈發受到驚嚇,身體往後退去。
看到眼前的命婦如此軟弱,武懿宗威風起來了,傲然道“娘子不知我們武姓嗎?”
金娘子趕忙道“我夫郎與閣下並無往來,還望讓開!”
她當然知道武姓,也猜出了能在宮內活動的,應該就是太後外戚,但夫郎金良圖曾有言,賞識他的內衛李閣領,與太後是出了名的不對付,他們一家自然要跟太後劃清界限。
武懿宗連都官司都不知道,自然更不知道金良圖的官職是怎麼升上來了,他發出放肆的笑意“我若是不讓呢?真沒想到啊,我的運氣這麼好,如此快就等到了娘子!”
“不怕告訴你,我這幾天都在暗中觀察,你在命婦裡麵的地位,可古怪得很。”
“在命婦聚集的時候,你的身份不低,很多人都主動跟你交談,挺熟的模樣,可一旦在背後,其他命婦看向你的目光,就有些不對勁了。”
“而你本身對於宮內也不太熟悉,應該是沒來過多少回吧?”
“所以我才選了你,你可千萬不要大聲喧嘩,否則以後在命婦裡,豈不是更抬不起頭來?”
金娘子聽得臉色蒼白,腳步連連後退,避著避著,還真到了沒什麼人去的地方。
大明宮實在太大了,地廣人稀,昔日太子所居的少陽院內,閒置大片地方,都足夠鬨鬼,也無人在意,因為剩下的宮殿和屋舍就足夠人住。
武懿宗讀書毫無心思,為了行凶倒是絞儘腦汁,早早規定好了路線,眼見被逼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金娘子的臉色蒼白起來“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要喊了啊!”
武懿宗惡行惡相地笑了“喊啊!再喊啊!宮城這麼大,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哈……咯!”
話音剛落,一道清脆的嗬斥聲,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賊子住手!!”
武懿宗驚得魂飛魄散,險些跳起來,回頭一瞧,就見婉兒帶著一隊宮婢趕到,都以無比憎惡的目光看了過來。
武懿宗仔細看看,驚恐的臉色倒是退了些,心中依舊是慌亂,卻強自鎮定地道“哪裡來的一群賤婢,也敢管我,太後是我的姑母,識趣的快滾,否則沒伱們的好下場!”
這些宮婢都受太後管轄,就等同於受他管轄,他越說越有底氣,伸手指了指,獰笑道“我姓武!你們誰敢造次!”
宮婢們臉色微微變化,婉兒則二話不說,輕盈地往前躍了一步。
她雖然才十歲,但個子長得挺快,身材在同齡孩子裡算是修長高挑的,偏偏武懿宗是個酷似倭國血脈的矮子,此時袖子一振,如流雲般朝著武懿宗臉上抽了過去。
“啪!!”
武懿宗前一個呼吸還在笑著,下一秒上半身就連帶著頭往後一歪,發出下意識的痛呼“哇啊!”
他轉回身子,定睛一看,更是頭皮發麻“你!你敢打我……大膽!!”
婉兒小臉一沉“你才大膽,昔日廢後王氏親屬見六宮不禮不敬,被太後叱責,你貴為太後外戚,竟敢在大內妄圖淩辱朝廷命婦,置太後的教導於何地?!”
這番話說的是當年王皇後的親屬入宮,由於不尊禮節,被武後抓住把柄,現在拿來反駁武氏外戚,可謂有禮有節。
但武懿宗根本沒得文化,這話就是對牛彈琴,他隻知道自己身為堂堂外戚,被個小丫頭抽了大逼兜,狂吼著撲出“你這賤婢敢打我,我阿耶都沒打過我!”
眼見武懿宗狀如瘋狗的撲了過來,婉兒怔了怔,也有些慌亂“你怎的不講理!”
她畢竟還小,又沒有什麼戰鬥經驗,下意識地朝後退去。
不過退了幾步,婉兒反應過來,開始對婢女下令“你們們去護送命婦娘子回府,這賊子由我來對付!”
“是!”宮婢們確實不敢正麵跟太後的侄子鬥,聞言如蒙大赦,直接繞開,來到驚惶未定的金娘子身邊,帶著她往外麵而去。
武懿宗見了不妙,小眼睛轉了轉,倒也萌生了退意,然後眼前一花,婉兒閃身過來,一袖子又狠狠抽下。
“啪!!”
左右開弓,兩個大逼兜對武懿宗本就自卑的心靈,造成了無與倫比的巨大傷害。
這份奇恥大辱,讓他的眼睛徹底紅了,怒發衝冠,身高憑空拔了三寸“賤婢!我要你死!!”
“追上我再說吧!”婉兒身形靈巧,循著一條小道就跑了開去,目光不斷掃視。
眼見不遠處有禁軍手持的長戈尖端,她等待片刻,才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是上官小娘子!不好!”
禁軍大驚,立刻被吸引過來。
這位可是宮內的紅人,一直陪伴在裴皇後身邊,並且恢複了本姓,已經是貴女身份。
能夠出入後宮的,不止是命婦,許多高門士族的貴女,也會來宮內與皇後走動,這樣身份的人若是受到了傷害,可是禁軍的責任,聞聲自然是飛奔過來“何方賊子,敢在大內放肆!”
然後他們就愣住了。
因為這賊子誰都認識,俊秀的郎君見多了,這些武氏外戚反倒更加突出,醜得隻要見上一麵就印象深刻。
可武氏外戚追著上官小娘子,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