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林三心心念念的地方,有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快活林。
現在距離水滸傳的原著劇情還有十五年,蔣門神搶走施恩的那個孟州快活林,很可能還沒開,或許也是認準了汴京這塊金字招牌,孟州也開了相似的場地。
這兩處快活林,都不是如電視劇版,僅僅是一個單獨的酒肉店鋪,而是一座完整的瓦市。
《夢梁錄》裡,解釋了瓦市名字的由來“瓦舍者,謂其來時瓦合,去時瓦解之義,易聚易散也。”
所以這種瓦市起初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娛樂場所,漸漸的成為固定的娛樂場所。
《東京夢華錄》裡又有描述“瓦中多有貨藥、賣卦、喝故衣(唱著歌兒賣衣服)、探搏(探聽脈搏)、飲食、剃剪、紙畫、令曲之類。經日居此,不覺抵暮。”
成為固定的演出場所後,瓦市擁有專業的演出隊伍,保證了娛樂節目的質量,一般早場的節目,從淩晨五更開演,晚場一直延續到深夜。
所以當李彥正式進入快活林後,發現自己似乎誤會從四麵八方趕來的郎君們了,他們並不全都是來看女子相撲的,裡麵的舞台眾多,聚集了不少江湖藝人,在各個台子上賣力表演。
而且這些舞台還往往與後麵的酒肆酒樓形成聯動,吸引客人駐足關注,然後進入買酒,舞台周圍還有許多商販,叫賣聲不斷。
宋朝商業,確實比起唐朝繁榮太多。
林三目的就比較純粹了,往前方一指“二郎,女颭(zhǎn)就在那登場。”
李彥微微點頭“確實醒目。”
一座高台印入眼簾,單看底下林立十餘根粗大柱子,就頗為壯觀,足有三十公分厚的木板作為地板,更是暗示著接下來台上的劇烈運動,而此時上麵還沒有人表演,台前就已站了不少人。
林三有些喪氣“好位置都被占了,不過也沒辦法,那些閒漢很早就來專門占位,收取傭錢。”
李彥道“有人占座牟利,說明這片場地確實火爆,你既然想看,我們就在這裡等等吧。”
林三連連點頭,前麵的好位置都被搶走了,就往靠中間的位置走去,眉宇間帶著興奮。
他的眼睛看向高台,一時間就沒有注意兩側,從旁邊突然閃出了個醉漢來,跌跌撞撞地就往身上撞去。
所幸李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林三,快走兩步。”
林三是家生子,長得魁梧健壯,反應也快,聽到這聲立刻照辦,正好與那醉漢擦身而過。
對方腳步不穩,一個踉蹌,直接仰後摔了個屁股蹲,氣得要起身,然後又以更狼狽的姿勢摔倒,叫囔起來“站住!站住!敢推軍爺我?”
林三沒有理會,就要往旁邊避開,不料又閃出幾個軍漢模樣的人“你這小賊,推了人就想走麼,快賠錢!”
林三臉色微變,李彥則看得清楚,這幾人都是剛從酒肆裡麵出來,喝得滿身酒氣,鼻子都紅通通的,卻也沒有完全醉倒,用眼神斜視過來,顯然真正目標不是林三,而是自己。
眼見李彥也看過來,一個軍漢乾脆笑道“這位大官人,你的家奴撞了我等京營禁軍,咯……不賠些酒錢麼?”
之所以稱呼李彥大官人,是看他衣裝不俗,氣質不凡,似是小有家產的市井中人,才有這般稱呼。
李彥麵無表情地道“公事時間,不事操練,在瓦市飲酒,我看你們不是京營禁軍。”
他其實很清楚,這個年代的禁軍就是這副模樣,隻是必須把話頭拿住。
對方一聽,嘻嘻哈哈的笑容頓時沒了,轉而變得惱羞成怒起來,趁著酒勁施展碰瓷十八跌,撲了過來“幼,口氣還挺大,我們哥幾個倒要領教領教!”
“二郎小心!”
在林三擔憂的叫聲中,李彥探手,一抓一拋,照麵之間,五六道身影就整齊地飛了出去。
由於速度太快,四周本來看過來瞧熱鬨的人都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隻有林三張大嘴巴,又哇了一聲。
因為這些禁軍在二郎手裡,就像是不久前練武場上甩出的青竹槍一般,舉重若輕地飛到一旁,全部坐倒在地上。
而李彥出手的時候,也有一位身材高大,眼神清明的禁軍走了過來,同樣目睹這一幕,臉色不禁變了,仔細打量了李彥,突然輕咦一聲,上來抱拳道“可是林二舍當麵?”
舍,舍人之意,由中書舍人演變而來,如今是對官宦子弟的尊稱,二舍相當於二公子,林三立刻昂起頭“我家阿郎正是林提轄。”
禁軍又行了一禮“我等都曾受林提轄教導,剛剛不識得小郎,得罪了!”
李彥不置可否,那禁軍轉頭嗬斥道“這位是林提轄的二舍,還不道歉!”
坐在地上的醉酒禁軍才七嘴八舌地道“原來是公子,今日訛錯人了……”“令尊武藝超群,我等都是佩服的……”“咦,怎麼站不起來了?”
那禁軍上前扶了扶,臉色不禁變了“莫非傷了背骨?”
李彥澹澹地道“等上半刻鐘後,他們就能站起來了。”
那禁軍童孔收縮了一下,再度行禮道“多謝手下留情,今日得見,定宣揚小郎威名!”
李彥眉頭微揚。
因為名望提示出現。
名望默默無聞(汴京)→名望小有名氣(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