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事情,賭今天官家寵信哪個妃子,反正大宋皇宮跟篩子似的,裡麵什麼消息都往外透,老百姓對宮闈秘辛最是津津樂道,那還等什麼?開賭!
跟這些比起來,賭博相撲輸贏,反倒變得十分正常。
眼見盤口開了,之前擁堵的人群自發往後退開,讓一個個快活林的小廝上前,雙方熟練的交換著文錢和賭票,偶然還有使用銀子的。
比如旁邊的宮城禁衛,就豪擲五兩銀子,眼見林三也蠢蠢欲動,手居然往兜袋裡伸去,李彥臉色微沉“賭博不準碰!”
相撲和蹴鞠看看倒也罷了,但賭博這種無底洞,他絕對不允許身邊人碰。
林三哦了一聲,立刻縮回手。
旁邊那個之前要訛酒錢,在賭博時卻豪氣地取出五兩銀子的禁軍,見了笑嘻嘻地道“公子和林教頭一樣,就喜歡管人!”
李彥澹澹地看了他一眼“你投的是‘女急快’?”
禁軍噴了口酒氣“公子是第一次來吧,不知‘囂三娘’和‘女急快’都是擅於進攻,但‘女急快’的撲手又狠又快,‘囂三娘’的技法則差了一些,她們若是不同的風格,倒還有的一拚,現在這般碰上,自是‘女急快’贏定了,公子有沒有發現很多人沒下注麼,那就是因為賠率太低,不樂意下注,我卻是喜歡賺點酒錢的!”
他一通分析,李彥隻說了四個字“‘囂三娘’贏。”
台下說著,兩位相撲選手已經各自就位,一位裁判模樣的人手持竹批,站在兩人中間。
伴隨一聲響亮的銅鑼聲,他向後退一步,手中的竹批猛然向下一揮,口中喝道“撲來!”
話音未落,“女急快”便如猛虎下山,呼的一下子撲了出去,雙手張開,以連環推山的姿勢,凶狠地推向“囂三娘”。
那“囂三娘”也想進攻,卻慢了一步,麵對對方的連環推山手,唯有雙臂橫於身前,迎著蓬蓬蓬的接連交擊。
禁軍見了咧嘴一笑,用得意的目光看了李彥一眼,就連林三也覺得,二郎這次是看走眼了。
確實,“女急快”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從最開始的雙手撲擊,漸漸變成了手腳並用,兩個女子更是身軀適當地扭動,嬌喝連連。
沒有技巧,全是擦邊!
當然擦邊根本不算什麼,撲著撲著,之前看似牢固的脫褲和背子,在劇烈的運動下,想要堅守著陣地,卻又在萬眾期待的注視下,不堪重負地開始撕裂。
終於。
“呲啦——!”
“喔——!!”
場上片片飛舞,場下歡聲雷動。
多整點!多整點!我們就愛看這個!
當然,司馬光還是發揮作用的,快活林畢竟是瓦市而非勾欄,衣衫爆了,又沒有完全爆。
半遮半掩之間,反倒更添一股彆樣的誘惑,之前閒漢占據的地點,更是最佳觀看角度,站在那裡的觀眾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手掌更是拍得通紅。
但相比起那些沒下注,儘情欣賞藝術的觀眾,下注的不少賭徒臉色變了,禁軍更是伸長脖子,大叫起來“倒!倒啊!”
他催促的倒下對象是“囂三娘”,這位在進攻方麵確實遜色於對方,然而卻展現出了十足的韌性,雖然連連後退,但步伐並不混亂,囂張的眼神更是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反倒是“女急快”胸膛劇烈起伏,體力消耗過大,明顯有了後繼無力的趨勢,卻依舊不改變戰鬥方式,還是一味的搶攻。
於是乎,在許多押注觀眾憤怒的大叫聲中,“女急快”再度組織了一輪無效進攻後,在最後的虎撲下,“囂三娘”腰身陡然向後一弓,整個身體好似變成了一張弓,化解對方力道的同時,雙手飛速探出,扣住了“女急快”的腰,大喝一聲,居然將她整個身子拔起來。
“完了!霸王舉鼎!”
在禁軍的哀歎聲中,“女急快”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再也沒有起來。
四周不少怨聲載道,林三驚詫不已“二郎,你是怎麼看出在比賽前,就看出‘囂三娘’會贏啊?”
李彥負手而立,並不回答。
禁軍也驚疑不定地望過來,嘴裡都囔了一句,估計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之類的話,然後紅著眼,繼續往懷中取銀子“我要翻本!我要贏回來!”
“第二場,‘錦勒帛’對‘僥六娘’!”
李彥看著兩女擺開架勢,澹澹地道“這場‘僥六娘’強,但她的對手‘錦勒帛’贏。”
當結局再如他所言,不信邪後輸慘的禁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李彥則看向林三“明白了嗎?”
林三呻吟一聲“她們打假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