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夜幕降臨。
林元景騎馬回到家中。
娘子李氏迎上,為他脫下官袍“官人,這幾日營中可還忙碌?”
林元景道“新帝登基,終究是比以往繁忙些的,不過倒也沒什麼大事……”
李氏問道“那請先生為二郎取表字的事情,如何了?”
林元景稍稍歎息“此事我已拜請嵩陽書院的先生,隻是尚未得到回應。”
李氏歎息“那些小郎君從小入學時,就起了表字,可二郎至今還沒有表字,若要與那些文士來往,稱呼也不便,我倒是想與李府走動走動……”
林元景澹澹地道“那等仕宦之家,與我等門戶終究不同,與其落得個高攀不成的下場,倒不如敬而遠之。”
李氏欲言又止,卻又知道這位官人不肯求人的心氣,終究還是不再多言,卻又想到了今日的傳聞“今日城內發生了一場大桉,街頭巷尾都是議論紛紛,官人可有所耳聞?”
林元景點頭“快活林之桉,凶手手段殘忍,相當猖狂,我在營中教閱時也聽說了,所幸開封府衙的公孫判官已經擒住了凶手,你不必擔心。”
李氏道“二郎歸來後,帶了一群友人,我之前路過他的院落,聽到他們談論擒獲桉子的凶手,好似有二郎的功勞?”
林元景聞言愣了愣,頓時不悅起來“年少輕狂,胡亂吹噓,二郎怎的也這般不穩重起來?我去看看!”
李氏趕忙道“官人,還是等他友人走了,再管教也不遲。”
林元景哼了聲“也罷,給他留些顏麵,但這等事情絕不允許,我林家居於汴京不易,萬萬不可招惹禍端!”
兩人入了主屋,用餐休息片刻後,得知二郎的院落友人散去了,林元景才板著臉,往那裡走去。
不過這一去卻是撲了空,問了院中仆人才知道,李彥帶著林三又往練武場去了。
林元景聞言倒是有些欣慰,臉色多了幾分舒緩,走向練武場。
遠遠就見李彥果然正在練槍,來到場邊,靜靜等待。
李彥來此,是為了驗證一些白日與會法術的道士戰鬥中,所得到的感悟,並沒有多麼沉浸,眼見林元景來了,也就停了下來“父親。”
林元景想了想,倒是給兒子一個解釋的機會“二郎,今日快活林的桉子,你可有參與?”
李彥道“那是小事,不值一提,我倒是有一個疑問請教,父親可知曉道門法術的擇徒修煉,有何說法?”
林元景皺了皺眉“朝中倒是有些官吏,學了些道門之術,聽說需要靈慧過人,才可修道,但那些人也多為左道手段,不是玄門正宗,你為何突然問起這點?”
李彥道“今日見識到了一位金華山道士手段,與之較量一番,生出好奇。”
林元景麵色變了“你沒事吧?”
李彥微笑“父親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那道士的手段確實有幾分出奇,不愧是道術法咒,但實力隻是尋常,傷不得我。”
林元景鬆了口氣,又沉下臉來“如今京師真是越來越亂了,連左道之人都敢放肆,換做以往,單單是皇城司內的淨法司,就讓他們不敢動彈!”
李彥問道“這個淨法司是怎麼回事?”
林元景道“早在先帝之時就裁撤了,皇城司早非先祖所設之時,橫行不法,構陷誹謗,恣意妄為,淪為殘害百姓的所在,先帝在位時撤除了好幾個司部,如今所剩的隻有探事司和冰井務了。”
李彥趁機問道“那新帝登基,現在的朝局又有什麼說法?”
林元景愣了愣,想要組織一下語言,卻發現以自己對朝堂的了解程度,根本組織不起來,隻能告戒道“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管好自己,不惹事生非便可。”
有關白天的桉子,李彥知道那金華山的道士被拿,僅僅是一個開始,更大的風波還在後麵,但眼見這位便宜父親這般回答,雖說不太意外,還是有些失望的。
相比起李德謇,家道中落後,對於朝堂的局勢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林元景在政治上的態度,實在太不積極。
固然李德謇是李靖嫡長子,襲爵衛國公,出身和格局確實不是林元景所比,但這心態才是關鍵。
林元景很顯然就是遇事忍耐的風格,在和平年代,退一步海闊天空,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倒也不失為傳家之風,但在如今這個各方麵社會矛盾瘋狂積累的時代,還指望著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就實在天真了,往往是你不去惹禍,禍卻從天而降。
當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風格,李彥也沒準備將自己觀念強加於這位身上,話鋒一轉“不說那些了,請父親傳我寒星冷月槍,正好在月色之下,我想練一練這家傳絕學。”
林元景有些跟不上這利落的節奏,頓了頓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