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看了看他“那就繼續對不住吧,今夜的刺殺依舊,不要得手便是。”
洞雲子怔住“前輩?”
李彥道“如果閹人和公孫昭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你第二次刺殺失敗後,他們會偃旗息鼓麼?”
洞雲子想到之前那個長胡子的太監,提到公孫昭時發自內心的憎惡,斷然道“肯定不會。”
李彥道“那以你目前的實力,又確實殺不了公孫昭,這些閹人會怎麼做呢?”
洞雲子聯係到之前這位詢問還有沒有更強大的鬼道之器,恍然大悟“他們會向無我子,索取更強大的鬼道之器?真的會如此嗎?”
李彥麵具下的眼睛露出笑意“不妨一試!”
他還不能確定,雙方到底勾結到了什麼程度,也沒有把握,如果太監那邊繼續索要,無憂洞內的丐首會不會給。
換成以前的偵探身份,這種證據不足的推測,哪怕有九成的把握,都不會把話說滿,但如今的氣質,卻不容許他語出動搖。
洞雲子心悅誠服,滿是崇拜“前輩僅憑寥寥數語,就能將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麵,看得這般透徹,更能讓賊人自食惡果,小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彥拿出擺放噬心刺的錦盒,取了一根遞了過去“開封府衙周圍,或許有對方的人手觀察,你要使用這根噬心刺,動靜做得明顯一些。”
洞雲子接過,看了看盒子裡的另外兩根,試探著道“事後小道就說……就說全用掉了?”
李彥心想你也太老實了,吃回扣還要確定一下麼,輕輕嗯了聲。
洞雲子看著前輩熟練地收起贓物,突然感覺自己長大了。
等到跟著前輩往回走,前方出現光亮之際,他又轉身深深凝視著這個可怕的罪惡之地,心中湧動出一股責任感。
他下山是為了誅無我子,清理金華山門戶,如今無我子與無憂洞綁在一起,那他也有責任,毀了這個地方。
乾了那麼多喪儘天良的事情,結果一筆勾銷,招安當官?
白日做夢!
……
開封府衙。
遠遠望著裡麵的燭火,兩個親自受調教,武功不俗的內侍暗暗皺眉。
“怎麼回事?那蠢道士怎麼還沒來?”
“會不會逃走了,還是出了什麼彆的意外?”
兩人越等越是焦急,就在其中一人都準備入宮城請示之際,府衙內突然傳來公孫昭的喝問聲“何方惡賊!敢來開封府撒野!”
兩名內侍終於鬆了口氣,同時又露出期待的笑容。
且不說捕快,就算是附近的軍巡鋪鋪兵,也趕不過來了。
而他們在此的目的,除了是第一時間確定公孫昭被殺外,還要一把火縱起,將對方調查的桉錄燒得個乾淨。
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可隻要死了這個抓著昔日舊桉不放的較真之人,其他的判官上位後,難道還敢繼續查下去?
正覺得大功告成之際,一道身影突然縱出,攬風神行,竟在汴河之上輕點數下,眨眼間消失在對岸。
“這道士真是廢物,刺殺又失敗了!”
“童大人說了,如若失敗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以免被公孫昭抓住,速走!”
兩名內侍見了臉色一變,謹遵命令,立刻撤退。
片刻之後,公孫昭的身影就縱了出來,在四周搜尋起來,並無收獲後,才回到府衙內。
丘午作擔心地迎上來“三郎,抓住賊人了麼?”
公孫昭搖頭“應該是有人監視,但提前退走了!”
丘午作憤怒不已“太囂張了,三番五次刺殺朝廷命官,那些賊人是要造反麼?眼中可還有半點朝廷法度?”
公孫昭回到剛剛與洞雲子的交戰之地,看著一片枯黑的地麵,腦海中浮現出雙方的交手,眉頭緊鎖“我原本都有頭緒了,可這次‘刺殺’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思路錯了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