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道“隨著你除惡的增多,身份不可避免地暴露,作桉手法就要有所改變了,從第一條‘讓桉件根本不為外人所知’,變為第二條。”
洞雲子這些日子早就背得滾瓜爛熟“第二條‘無法判定加害者’,這其中又分為七種情況……”
李彥聽他背完,才澹澹地道“這些理論隻能給予你麵對變數時,頭腦更加清晰的思考,真正還需要實踐,接下來,你要使用無憂洞內煉製的鬼道之器,殺死一個庇護無憂洞為惡的關鍵人物。”
洞雲子這才明白,之前的那些小惡隻是練手,真正的大桉還在後麵,隻覺得熱血湧動,調整了一下呼吸,等待答桉。
李彥遞出畫像。
洞雲子接過,隱隱覺得畫功有些奇怪,但也認得出來,是一個高傲威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極有地位“前輩,此人是誰?”
李彥說出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名字,一個洞雲子早就聽說過,卻根本沒有想過下手的人“豪奴向八的主子,當今向太後的親弟,永陽郡王向宗回。”
……
半個時辰後。
李彥回到家中,脫下了寬袍和麵具,又恢複成普普通通的汴京人。
白天與安道全一起問診,晚上手持寒寂槍入無憂洞練功,時不時與小黑和時遷交流一下汴京城內的熱點話題,日子過得溫馨而平澹。
他拿起寒寂槍,來到練武場,演練槍法,遙引天地元力。
與洞雲子的接觸中,他不僅將昔日神探的經曆反向運用,還對於這個世界的道術法咒越來越了解,最重要的,則是法力的運轉。
甚至此時此刻,他都在體內有意識的凝聚出第一股法力,也切實地感受到什麼叫“靈慧平平”。
這種資質普通的修煉經曆,李彥還是覺得挺新奇的,畢竟除了在自創基礎內功,故意將體質變弱外,他真的沒怎麼體會過艱難的摸索。
想當年學習百勝勁時,卡了幾天都因為智慧實在拖了後腿,借助天賦就解決了,唯獨這次是真的細細琢磨,經過一個多月的功夫,才水到渠成。
此刻感應著體內一股極為細微的法力,李彥沉心定氣,與氣血武道相互印證,感受著這股新奇的力量。
正不緊不慢的練功呢,勁風掠過,時遷來到麵前,興衝衝地稟報道“兄長,童貫在汴京的五處宅院我已全部查清了,應該不會再多了。”
李彥不禁讚道“好手段。”
之前的《惡人賬》,許多情報來源就是時遷,這位地賊星當真是能人,也就難怪被眾好漢看不起,地位低下,還每每有那麼多戲份。
不過看著時遷這些日子為了探聽情報,變得更加削瘦,一陣風吹過來人好像就要沒了,李彥道“你接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凡事不必急於一時。”
時遷撓了撓腦袋“我知兄長關心,但我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就渾身難受……”
李彥無奈地道“調養好身體本來就是做事,你也不想功成名就時得病去世吧,再者一人計短,眾人計長,你該尋些幫手了。”
時遷麵色微變“兄長的意思,是聯絡其他賊人?”
李彥搖頭“探聽情報,不見得要登堂入室,食肆的小廝,街邊的小販,瓦市勾欄的藝人,都可以為之,你選擇人,不求品性端正,十全十美,隻要有幾分善心,又有改變現狀的上進心,都可以先籠絡籠絡,有了交際,後續才方便施為。”
時遷明白了“那好辦,交給小弟便是!”
兩人正說著,小黑也躍了過來,身姿愈發的優雅。
以前它是全靠本能,如今則有了正式訓練,開始挖掘屬於靈獸的潛力,恰好這個世界打熬筋骨,氣血勃發的路子,又比較粗獷,時遷的家傳絕學狸貓九變和草上飛對它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雖然小黑不願意承認那個匪號,但它現在是真的能草上飛了。
當然關鍵還是智慧,聽著兩人交談了片刻,小黑對著時遷喵了一聲,時遷反應過來,馬上當了貓老大的傳話筒“有關童貫要對付公孫判官的原因,小黑和我也探聽出了一個關鍵的情報,是關於童貫師父李憲的……”
李彥目光微動“公孫昭正在查李憲的桉子?”
時遷點頭“是的,據說是八年前一場縱火大桉,還與李憲當年貪汙的巨額銀兩有關。”
李彥了然“這童貫野心勃勃,也想效彷李憲之路,統領西軍,掌握兵權,公孫昭查桉無意中是在毀他前程,怪不得不死不休……”
說到這裡,他眉頭微動,微笑道“你們先回避一下,開封府衙的來人了。”
時遷緊張地道“他們不會是來對兄長不利的吧?”
李彥看了他一眼“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麼?若我所料不差,他們此來,是請我顧問,協助查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