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這裡不是郡王被殺害的地點。”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丘午作。
他打量屍體的時間最長,甚至還主動繞著假山轉了一圈,下達了判斷。
李彥神情中略有不適,但也微微點頭“假山上的血液太少了,四周也沒有飛濺的血點,如果向郡王是在此處直接遇害,確實不該如此。”
公孫昭由於胡思亂想,最後才開口“先找到真正的殺人現場,再將屍體弄下來……府內的管事呢?把他們統統帶過來!”
後一句是對著鋪兵說的,然而他們的回答卻是顫抖著的“帶不過來了,倒是能抬過來……”
公孫昭臉色變了“都死了?”
鋪兵點點頭,指了指正堂的位置。
公孫昭快步往那邊走,丘午作向範純禮請示一下,緊隨其後。
李彥則繼續打量屍體,然後將目光轉向不遠處那些嚇得瑟瑟發抖的姬妾,喚來鋪兵“是你們發現屍體後,將她們聚集到此地的嗎?”
鋪兵搖頭“並不是,她們早就在逃來此處,一直不敢動彈,直到天亮後,一位膽子大的舞姬才出去呼救。”
李彥再看向這群女子“呼救的是哪一位?請出來答話。”
一位眼眶微紅的舞姬從中走出“賤妾徐氏見過郎君,不敢當郎君請字。”
李彥腳步移動,換了個位置“不必慌亂,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舞姬隨之側過身子,頓時就避開看向假山的角度,不必看屍體,情緒也緩緩鎮定下來,回答道“妾等當時是在正堂歌舞,先是外麵突然傳來慘叫聲,郡王命令管事帶著護衛前去查看,但去了的人都沒回來,倒是那慘叫聲越來越近,隨後……”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顫聲道“向管事渾身是血的撲了進來,口中胡言亂語,說著一些非常可怕的話,再之後……”
能被賜姓的,都是得主人看重,這個向管事,應該是和向八類似的豪奴。
李彥聽到這裡,卻抬了抬手,阻止她往下說“且慢,那位向管事到底說了什麼話?”
舞姬猛然搖頭“賤妾不敢說……賤妾真的不敢說……”
李彥溫和地道“不用怕,向管事所言很可能是凶手逼迫他說的話,並不能當真,你複述出來是證據,絕非以下犯上。”
舞姬麵色稍稍舒緩,低聲道“向管事說……說郡王為惡……報應來了……”
李彥在詢問時,其他開封府衙的人也湊了過來,聽到這裡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範純禮,暗道不妙。
令他欣慰的是,李彥在這個話題上點到為止,繼續問道“然後呢?”
舞姬露出恐懼之色,斷斷續續地道“然後……向管事慘叫著死去了……血噴得到處都是……妾等都嚇得往外衝去……就聽到後麵慘叫不斷……然後前方還有奇特的聲音……”
李彥問“什麼聲音?”
舞姬道“那聲音十分奇特……似乎是鳥鳴……卻又不像鳥……忽前忽後……就好似引著妾等……最後來到這後花園藏了起來……”
開封府衙的人聽到這裡,臉色再度變了,有的甚至失聲驚呼起來“這莫不是陰魂惡鬼作祟?”
範純禮則發現李彥神情鎮定,眉宇間帶著幾分思索,並沒有被那怪力亂神之說影響,不禁再度點頭。
李彥稍稍沉吟後,做出總結“如此說來,你們當時處於正堂之上,都對凶手的形貌沒有半分了解,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概不知,唯獨聽到一種類似鳥叫的奇特聲音,然後才逃到此處,幸免於難?”
舞姬經過他這麼一總結,也覺得思路清晰許多,重重點頭“就是如此。”
李彥又看向其他女子“你們可還有什麼補充的?”
眾女聲音大小不一,但回答得都很一致“沒有……沒有……”
李彥稍稍凝眉“此桉果然難辦,可將這些女子妥善安置,再在府邸內搜尋幸存者,全部聚集起來,接下來刑部和大理寺之人也會抵達,到時候就可以統一問話,範公覺得如此安排,是否妥當?”
範純禮撫須道“林二郎處事井井有條,真不願擔任開封府巡判一職?”
李彥正色道“多謝範公看重,我真不願。”
此對話一出,開封府衙的眾人眼睛頓時亮起。
之前範純禮是私下說,如今乾脆就公開邀請,而眾所周知,有官不當的都是牛人,最後一旦當了官,那都是大官,可要趁著對方是白身的時候,好好巴結。
李彥知道範純禮也正是趁機抬高自己的身價,示以人情,顯然是壓力山大,將一部分希望都寄托在他這位顧問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