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三郎,你回來了!”
公孫昭皺著眉頭,回到了永嘉郡王府,丘午作迎上“林公子來了,正在查明現場。”
公孫昭點點頭,走入內宅,見到屋內那道挺拔的背影,心頭頓時一定。
幸好有這位兄長在,否則近來汴京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他真的要心力交瘁,根本忙不過來了。
但凡事不可能都靠彆人,有些問題還是要自己解決,比如此時他最為在意的,其實不是痛失至親的向太後,不顧實際困難,一定要給無憂洞好看,而是趙佶那稍縱即逝的奇怪表情。
難道官家知道無憂洞要受招安的事情?
公孫昭很不願意接受,但作為一位斷桉的判官,排除個人喜惡,客觀分析問題,是最為重要的品質,必須將這個發現作為線索。
定了定神後,他和丘午作來到室內,一起看向地麵淒厲的血痕。
郡王的屍體已經被收殮,丘午作隻能稍微查看了一看,得出大概的結論“相比起永陽郡王的屍體淒慘,這位永嘉郡王就是簡單的身首異處。”
李彥經過對現場縝密的探查,結合地上的血跡,也給出初步的結論“凶手先將外麵的門客與豪奴殺死,然後打開屋門,郡王就在此處,不知道有沒有發生對話,但絕對沒有追逃戲弄的過程,鮮血噴濺的痕跡清晰明了,凶手一刀梟首,乾脆利落。”
公孫昭微微眯起眼睛“和永陽郡王一樣,表麵上像是尋仇,可從蛛絲馬跡來看,分明是彆有目的的殺戮。”
李彥微微點頭,又問道“公孫判官剛剛入宮,太後是何反應?”
公孫昭聲音低沉“我將凶手與無憂洞的可能關聯說出,太後悲怒交集,高呼三聲誅賊,發誓要清繳無憂洞,緝捕凶手的同時,儘誅賊人。”
丘午作臉色微變“清繳無憂洞是汴京每個百姓的願想,但說來容易,關鍵是如何辦到呢?當年正是因為剿滅失利,無憂洞的賊人才愈發猖狂,有恃無恐啊!”
公孫昭沉默,不禁歎了口氣。
以前無憂洞固然惡名在外,可自從包拯清理失敗後,朝廷也失去了清理的興趣,直到五十年後的今天,期間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都是冷處理,結果兩位郡王的喪命,倒是開始大張旗鼓的圍剿了……
關鍵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決定一下,就能辦成的,好比滅西賊,曆經了多少努力,終究還是功虧一簣,無憂洞這長在汴京上的腐爛毒瘡,想要挖掉,又要付出多少心血,甚至是不能承受的代價?
李彥凝聲道“現在的首要目標,還是查明凶手的動機,這兩起桉子看似都是殺害郡王,但行事風格頗有不同,不可一概而論。”
“如果第一場凶手的動機是無憂洞的威懾,為什麼不等永陽郡王的事情發酵,招安議程加快,而是接連殺害郡王,徹底激怒朝廷呢?”
公孫昭眼睛一亮“這正是我感到困惑的地方,無憂洞人固然凶殘瘋狂,無所顧忌,可終究要有一個理由。”
“永陽郡王之死,設計得頗為巧妙,若不是我們已經知曉了招安議程,恐怕也察覺不到凶手的深意,按照正常步驟追查,最後恐怕會落入對方的圈套,抓捕一個替死鬼,就草草結桉。”
“相較而言,這永嘉郡王之死,就完全是凶手彰顯威風了,兩位郡王之死又間隔得如此之近,朝廷勢必震怒!”
“這樣的群情激奮下,就算是那原本有意招安的官員,恐怕也再也不敢提及此事,這是自絕道路,那無憂洞的丐首為何要這麼做?”
丘午作覺得頭疼起來“無憂洞都是一群瘋子,沒辦法用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也許他們的原定計劃,就是將兩個郡王統統殺掉,威懾性更強呢……這複雜的動機,還是兩位考慮吧,我去驗屍尋找線索了!”
丘午作離開,屋內就剩下兩人,看著地上那條醒目的血跡,李彥道“若要剿滅無憂洞內的這批賊子,不可強攻,還得引蛇出洞。”
公孫昭頷首“兄長此言,倒是與章相公不謀而合,他也想利用招安,將那群賊人從無憂洞內引出來,加以解決,隻是太後不願多等,恐怕新一輪的朝堂風波又要生起……”
李彥問“那個提議招安的官員,現在可有懷疑對象?”
公孫昭稍稍停頓,回答道“還沒有。”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向太後是排除嫌疑了,章惇四臣也不會做那種事,反倒是官家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