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頓時覺得很有麵子“好!走!”
一路上,盧俊義又說道“索超早我三年來汴京,不過從書信裡,可看不出汴京有這般亂,他在這裡過得相當自在,七十二家正店吃了個遍,將菜肴都報給我聽,讓我羨慕得緊,今日吃了會仙樓的酒菜,還真如其所言……”
李彥聽了這話,微微搖頭“你要做好準備,這位索兄弟過得,或許沒你想象得那麼好。”
盧俊義愣了愣,有些不信,但想想自己所見的汴京光景,又不禁有幾分相信,低聲道“哥哥,那我見到人後,該怎麼說啊?”
李彥道“若你的那位朋友是俗人,談談你來汴京後所遭遇的一切,他肯定會好受些,但若是真朋友,倒是不必多此一舉,有什麼話說什麼話便是……”
一路正說著,往外城走呢,後方突然傳來中氣十足的叫喚“讓一讓!讓一讓啊!”
盧俊義聽得聲音耳熟,猛然回過頭去,就見一個大漢邁開兩條腿,飛奔而至。
在擦身而過之際,雙方打了個照麵。
在李彥眼中,這個漢子二十歲出頭,身高七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雙手各提著四個高高的食盒,也穩穩當當,健步如飛地衝了過去。
而漢子眼觀八方,雖然主要是看著路和行人,但居然還在電光火石之間,與轉頭的盧俊義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愣了一愣,盧俊義張嘴想要叫喚,漢子卻陡然加速,嗖的一下跑了個沒影。
“他就是索超!”
盧俊義一見也急了,邁開雙腿,在後麵狂追“停下!停下!”
一刻鐘後,兩人在城門外停下,盧俊義都不禁喘息了起來“你這廝……衝得還是這般快……”
七月份的大夏天,那漢子拎著食盒,跟盧俊義這樣的人賽跑,更是滿身大汗“你……呼呼!你……何時入的汴京?”
盧俊義很快調整好呼吸,看向旁邊的茶水鋪子“我們過去說話!”
兩人走了過去,要了兩杯涼茶,啜著甘甜清涼的茶湯,齊齊發出舒坦的聲音。
盧俊義看著食盒,沒好氣地道“怪不得你對七十二家正店的美食如數家珍,原來是當了‘索喚’,這般熟悉的……”
索超剛才覺得沒臉見人,此時也坦然了“我本想討一份前程,卻沒有門路,如今汴京房租越來越高,不做這個,還能怎的?”
盧俊義歎道“那你書信中所說,明年要回大名府參軍,看來不是戲言了……”
索超苦笑道“自然不是戲言,我無法在汴京闖出一番明堂來,那不回大名府參軍賣命,還能怎的?”
這個年代,參軍是令普通人所不齒的,盧俊義家中是大名府的豪戶,堂堂員外,自然不會從軍,而索超祖輩還算富裕,傳到父輩時就已中落,他全靠自己打拚,在汴京無法出人頭地,若是走正道,隻能仗著一身武藝,回大名府參軍了。
兩人又各自聊起了這幾年的事情,很快隔離感消失,等茶湯喝完,李彥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盧俊義立刻起身為兩人介紹。
李彥打量著索超,想到這位在軍中也不得誌,一身好武藝直到與楊誌鬥了個不分上下後,才得到升官,還是與身為發配罪囚的楊誌,同時升做管軍的提轄使。
楊誌是什麼樣的倒黴蛋,可謂眾所周知了,索超居然要靠著楊誌的機緣才能嶄露頭角,在同層次的武將裡,屬實是混得最差的了。
而索超也在打量著這位被盧俊義稱為兄長的人物,同為大名府人,盧氏麒麟子的傲氣他豈會不知,居然心甘情願地當了弟弟,這位氣度不凡的大官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索超顯然是討生活的居多,既不知道歲安醫館的林神醫,也不知如今江湖人士口口傳頌的汴京林衝,剛要開口,突然看到食盒,猛地一拍腦袋,提起它們就衝了出去“差點忘了事,待我送完這幾單,再來與兩位飲酒!”
眼見天罡級的外賣小哥撒開雙腿,一溜煙跑了個沒影,盧俊義有些尷尬,李彥則頷首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位索兄弟果然不凡,他使什麼兵器?”
盧俊義道“慣使一把大斧。”
李彥笑了“這不巧了麼?無憂洞的賊子還沒有見過用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