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見她取出最上麵一份,就準備開始寫了,倒是想到一件事情“師師,如果在一家新店,要做出樊樓的招牌菜來,需要多少後廚?”
師師回答道“真要是手藝高超的廚娘,一位就夠了啊,幫傭可以招的,廚娘最重要。”
李彥想到對這小丫頭很好的胖大廚娘“嚴大娘可以做麼?”
師師道“大娘雖然不是樓內廚藝最高明的,但也很厲害呢,當然可以!”
李彥道“我上次聽嚴大娘說話,不是汴京的口音,她是哪裡人?”
師師稍稍遲疑了一下,換成彆人問肯定不說的,但大官人沒事“大娘是薊州人。”
李彥恍然。
原來是公孫昭的老家薊州,也就是後世的天津。
為什麼小丫頭會遲疑,因為這地方屬於幽薊十六州,也就是人們熟知的燕雲十六州,是遼國境內,他們是遼國漢人,不少人都是逃入大宋的。
這也是公孫昭哪怕上了通緝榜,也不怕家中老娘遇害,丁潤則讓他逃回家鄉的原因,反正那裡又不受大宋管轄,隻要改名換姓,遼國不會專門盯上,宋這邊也不至於派人追入薊州。
師師有些緊張“大官人為什麼問大娘是哪裡人啊?”
李彥道“我準備在外州開樊樓的分店,如果嚴大娘是汴京人,那肯定是不願去的,所以才想知道她是哪裡人。”
師師鬆了口氣,高興起來“原來是這樣,開分店麼?大官人想做的事情,都是這般有趣!”
樊樓最具價值的是它的招牌,正如章棠最初說的,如厚將行會十二家印書坊,就算是再出名的,普通老百姓也根本不知道,但提到樊樓,雖然還沒有達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但許多州縣裡的百姓,確實都知道京師裡的酒樓它排第一。
李彥現在既然入主了這座天下第一樓,自然要將它的品牌價值利用起來“分店元老級的人物,待遇自然不同,相當於管事一職,你回去跟嚴大娘說一說,她如果有意向的話,用熟不用生。”
師師連連點頭“好!好!”
聊完之後,兩人一個看書,一個做題,書房內安靜下來。
直到夕陽西下,師師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起身,又往書囊裡順了幾張卷子,行禮道“大官人,我回去了。”
李彥笑笑“路上注意安全。”
師師嗯了一聲,開心地出了書房,來到後院翻牆而過,再騎上小毛驢,一路晃晃悠悠地往樊樓而去。
李彥則趁著高求沒回來之前,五指張開,一張手繪的大宋地圖,從書架上飛起,懸浮在身前。
看著大宋的二十三路地圖,他陷入沉思。
近些時日,李彥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造反的根據地選在哪裡?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至少要經過幾年的積累,才有向外發展的可能性,誰知道明尊教如此康慨,進度條瞬間往前拖了一截。
現在有了財勢,自然就考慮怎麼將其轉化為有效的地盤、部下和軍隊。
選擇其實不少,比如原劇情裡的梁山和方臘的江南。
這個世界的梁山,無疑是魔改版本的,比起曆史上的梁山地勢要好了太多,易守難攻,可惜格局不大。
至於江南一地地方宗族盤根錯節,較為適合方臘、呂師囊這種本地富戶,舉起造反大旗,外來者卻難以紮根。
古人的地域觀念是很重的,排他性極強,有時候外來人再好,也沒有一個本地戶口和地道的鄉音來的直接。
所以李彥不準備將梁山或者江南一地,用來作為起義的大本營。
但不做大本營,卻不代表不能利用。
比如江南的米糧,還有梁山的地利優勢,完全放棄的話,實在可惜。
他凝視著地圖,意念一動,在梁山和江寧府的位置,各畫了一個紅色的圓圈。
如今距離原劇情還有十四年,梁山的寨主應該不是王倫,就不知現在的這個土匪窩,是怎樣的狀況,可以調查一番。
然後目光徹底移向北麵。
先是落在北京大名府上。
這個時代的北京和南京,與後世的兩京不是同一個地方。
從距離上麵也能看出,從汴京向西,到洛陽,是三百五十裡,往南,到應天府,是三百裡,往北,到大名府,又是三百五十裡。
相當於三個陪都呈三角形,拱衛著京師。
李彥的目光落在大名府上片刻後,先往右邊,看向除了梁山外的山東各州。
在山東全境上落了半晌,繼續北上,就是燕雲十六州。
他在這片區域反複徘回了許久,再往西邊看去,主要落在與西夏交接的邊境,還有西凉府。
大唐世界,涼州是他的半個家鄉,有著極深的感情,而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中國的土地。
而後世很多人認為,宋從建國之初就先天不足,既沒有幽雲十六州的屏障,直麵遼國的威脅,又沒有西北隴右河西走廊,就注定了被動挨打的局麵以及最終的滅亡。
李彥的目光在這片區域上也巡視良久,思索完畢,念頭一動,地圖合起,重新飛回書架上。
單純的觀察與思考,他已經大致想了清楚,卻不能全靠如此,還需要實地考察。
可以讓一群兄弟代勞,但自己親自走一走,效果無疑是最好的。
這般一想,似乎還缺少一門快速移動的能力。
李彥取出玄陰玉,落在其中的一篇上
“倒是可以嘗試,煉製一下法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