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景去安排晚宴,李彥來到自己的屋內,取出一塊羅盤,注入法力啟動,然後耳朵動了動,開口道“進來吧!”
朱武舉步走入,麵容儒雅,腰懸雙刀,氣質上多了幾分雷厲風行的乾練“兄長!”
李彥欣慰地道“看來你在大名府也是有些手下了。”
朱武佩服地道“兄長明鑒,太學舞弊桉,逐出許多無辜學子,我與他們往來,初步有了些人脈根基,可以交予遷哥兒。”
時遷的年紀在眾學員裡麵算是比較大的了,僅次於安道全,平日裡出力極多,大家也都尊重他,才會有遷哥兒這個稱呼。
不過李彥覺得術業有專攻,即便是情報,也不是一定要全部交予時遷負責“以你太學生的身份,和那些士子往來更加方便,不必轉給時遷……”
“兄長果真是能為大事之人!”
朱武心裡頓時激動起來,不光是自身的能力得到認可和信任,還因為上元佳節那一夜,丁潤提出的潛龍人選,“左命”前輩也決定親自考察。
他之前擔心的是,這位兄長的意誌極為堅定,如果不是本人願意改朝換代,外人再是努力,恐怕都動搖不得,所以此行出京師,正好看一看民間疾苦。
汴京的百姓壓力巨大,但終究還能活下去,天下各州縣的生活,有些則在沉重賦稅和貪官汙吏的壓迫下,已經是完全的苦不堪言了。
相比起朱武的期待,李彥則先要收集各方所見“照你看來,大名府現今的文武衝突,起因是什麼?”
朱武調查得可比林元景清楚多了“韓忠彥複相,韓氏想要對外擴張影響,更有心效彷浦城章氏,成立大商會,包攬河北商機。”
李彥了然“不外乎就這幾種情況,貪的愈發貪婪,富的還要更富,那真定王氏自是不願。”
朱武道“北軍糜爛,又與遼國太平百年,軍功方麵是沒什麼指望了,各級軍官就在拚命撈取錢財,麵對相州韓氏的擴張,他們也是首當其衝。”
李彥道“如果真的讓韓氏辦成大商會,整肅河北商業,那麼這些武人的利益怕是要削減大半,自然要奮力反抗,不過朝堂上的局勢,永遠是以文壓武,麵對韓氏和知府的壓製,就連那王繼英都要乖乖地去剿匪冒功……”
朱武恍然“原來那王繼英是去剿匪了?怪不得近來看不到他的身影!”
李彥奇道“王繼英還沒率兵回來麼?”
他的車隊之前在白沙塢耽擱了一晚,後麵又經曆了一些匪賊的騷擾,今日才抵達大名府,按照速度來說,王繼英的軍隊早就該抬著屍體回來計功了。
但朱武卻道“對於這些大名府要員的動向,我都有關注,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李彥心中有了數“恐怕是中途又去做彆的事情了,看來雙方還沒有到劍拔弩張地步。”
朱武目光微動,換成吳用,這個時候肯定就要冒壞水,準備扇風點火了,但他想了想,並沒有提出這個建議。
李彥眼中含笑“這可是推波助瀾,促進雙方爭鬥的好機會,不利用一二麼?”
朱武看出了是兄長考校,回答道“依小弟淺見,這些真正紮根地方數十年的豪族,都是大浪淘沙留下的,行事作風穩健,不會中挑撥之計。”
“何況我們希望看到的,是懲奸除惡,讓世道變好,如果隻是單純的爭鬥與動蕩,受苦的是河北百姓,這等事情豈能為之!”
李彥十分欣然“能有這樣的格局,相州韓氏那邊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朱武抱拳“請兄長拭目以待!”
再說了些細節安排後,朱武精神奕奕地離開,而桌上的羅盤也流轉出了新的波動,一個光點在府外徘回。
李彥見了失笑,知道淩振是自己翻不進來,讓他出去接。
如今時遷的武藝都在帶動下水漲船高,淩振還未參軍,弓馬都不夠嫻熟,等到歲安二期開辦的時候,需要補一補短板。
不過抱著這樣的想法,來到府外接人的時候,李彥的目光一凝,卻首先落在淩振手中的風雷子上。
從這柄造型熟悉的武器中,他感到了一股雷火湧動的威脅。
“研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