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那幾家勢力!”
李彥悠然道“大名府的繁盛雖不及汴京,卻也是陪都,我剛剛站在酒樓前,看著那看似氣派,實則敷衍的彩樓歡門,就知道這座酒樓不是在正規競爭裡脫穎而出的。”
“你接下來可以了解一下,彆的酒樓是怎麼失敗的,等到我們的樊樓想要開業,也會遭到類似的麻煩。”
盧俊義冷哼道“八仙樓想要從中作梗,我們也不會聽之任之!”
李彥道“不僅是八仙樓作梗,考慮大名府衙門對酒樓的限製,官府想要卡民間的脖子,那再簡單不過,七十二家正店為何能成為正店,官府許以的釀酒權是不可取代的一點,腳店的門麵再大,裝修再豪華,沒有這釀酒權,就得永遠去正店進貨,挺不起腰板來。”
“同理到了地方上,官府也能作此約束,其實仔細想想,樊樓這塊招牌如此響亮,之前卻沒有在各地開設分店,難道他們是有錢不賺麼?”
“自然不會,恐怕是貧窮的州縣,樊樓開了也沒有多少利潤,而西京、北京、南京這三大陪都的地方勢力卻是盤根錯節……”
“最高明的商戰,從來不是打價格,論品牌,講對策,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直接讓你開不了,不就一勞永逸了麼?”
眾人聆聽,紛紛點頭,卻沒有頹喪之色。
他們也經曆了不少風浪,這點小困難又算什麼,盧俊義更是道“商人以和為貴,不願意鬨得爭鋒相對,我們卻不怕這些!”
花榮開口道“隻是這官府如果真要限製我們開店,層層掣肘,拖延時間,那從選址建樓到開業,要花多少時間呢?”
其他人也皺起眉頭,大宋朝廷工作效率之慢,是有目共睹的,京師內都是如此,地方上就更彆提了,若是沒有門路,拖個年都是正常,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李彥清楚,其實這個時期還好,到了後麵才誇張。
有宋一朝,腐敗現象是越來越嚴重,北宋已經是花天酒地,醉生夢死,到了南宋更是窮奢極欲,還開創了飲食服務的四司六局,官府專門安排公款吃喝的酒樓,門道變得更多。
所幸他早就準備“開樊樓分店不能從頭開始,要學會貼牌。”
眾人大奇“貼牌?”
李彥道“樊樓最著名的就是品牌效應,天下第一樓眾人皆知,而我們此次帶來了專業的廚娘,擁有原汁原味的美酒佳肴,那麼隻要將原有的酒樓改造一下,不就是樊樓了麼?何必從頭建呢?”
他看向盧俊義“城東這片有願意轉讓的合適店鋪麼?”
盧俊義茫然地搖頭“這事我不清楚,以前出來都是在八仙樓用膳的。”
李彥望向索超。
索超想了想道“常慶樓距此不遠,聲名很好,但近年來也被八仙樓擠得沒了客源,如果能將這家酒樓轉給我們,倒是正合兄長所用!”
李彥撫掌“運氣不錯,天助我們!”
盧俊義笑道“請哥哥放心,這件事我去辦,一定用最快速度將常慶樓盤下,作為樊樓的……嗯,貼牌!”
李彥叮囑道“我們開設樊樓分店,是光明正大地探一探大名府的局勢,同樣也是為了做生意。”
“公平競爭,獲得財富,沒什麼好遮掩的,何況樊樓的股份裡麵還有高提舉的份額,他信任我們,也不能讓他虧了。”
眾人大笑“是極是極!”
李彥舉杯“為了高青天的股份——”
大夥兒齊齊舉杯“為了高青天的股份——”
“乾!
”
燕青看著這群人,露出羨慕之色,旁邊暢飲的盧員外和林元景也露出笑意,堂內氣氛其樂融融。
等到洗塵宴結束,盧俊義扶著醉酒的盧員外向著馬車走去,就見這位曾經愁眉苦臉的父親連聲笑道“兒子……你原來說你們親如兄弟……為父還有些不信……今日所見,才知……才知不假!你這次出去……真的出息了!為父高興啊!”
盧俊義笑道“父親,我接下來準備拿下常慶樓,用來開設樊樓分店,那常慶樓也是老字號了,恐怕要多花些錢財……”
盧員外打了個酒嗝,大手一揮“彆說你此舉不是敗家業……就算是的,那也無妨!你是我盧家的未來,得個教訓比起些許錢財重要得多!為父全力支持你……買買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