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神探李元芳開始!
燕京。
就在南方風起雲湧之際,北方政權的首都正在做什麼呢?
似乎也沒做什麼,也就是上下磨合,各部協理軍事,收複北方三路的同時,再舉辦科舉中的第二輪省試。
後世最為熟悉的科舉流程,是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共六場考試,還由此誕生出“連中六元”的最高榮耀,六場考試全是第一名,被譽為“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間無”。
但那是明清時期的規則,在宋朝沒有前麵的小三試,科舉隻分為三場大的考試。
第一場就是天下各州軍的解試,考中之人稱為貢生,也稱為舉人,有了這個資格,才可以去京裡參加禮部的省試。
不過注意,這個資格是一次性的,如果考上了解試,卻沒有考上省試,下一屆科舉得重新再來。
所以真正關鍵的,其實是第二場禮部的省試,這場考試從天下四百軍州的近萬名貢生中,挑選出三百到四百位合格者,這群人就是光宗耀祖的進士了。
到了第三場殿試中,定的是排名,不會再黜落考生,隻會決定名次的高下。
這其中的原因眾說紛紜,最著名的一種雜史說法,張元就是從殿試上被黜落,最後憤而投奔西夏的,好水川之戰輔助西夏大敗宋軍,自此之後殿試不再黜落士子,還有特奏名進士,為了安撫屢考不中的貢生而特加拔擢。
這樣的三場考試,最高榮耀是連中三元,解元、省元、狀元,宋朝共有六人獲此殊榮,最為後世熟知的就是馮京了,“兩娶宰相女,三魁天下元”。
燕廷開科舉,考試模式並未發生改變,沒有弄六場考試模式,依舊是解試省試殿試,隻是細節上發生變化。
比如此次在時間上就壓縮了許多,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中原各州縣的三千多名貢生就齊聚燕京,住在了禮部安排的貢生學舍中。
各地文學精英彙聚,以往自是要舉辦詩會,以文會友,在士林中博取一番名聲,因為時間充足,能在京師待上小半年。
但這回等到他們彙聚京師,時間上連一個月都不到,詩會頓時拋之腦後,都在學舍苦讀。
畢竟此番科舉是新朝的第一屆,錄取的進士名額珍貴至極,必須瘋狂複習,考上了再顯擺也不遲。
如此一來,附近的書肆倒是熱鬨起來,尤其是歲安書肆。
“《三年五年》新本!《三年五年》新本!”
“彆擠……彆搶……又沒了……真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啊!”
“手快有,手慢無,讀書人好學,怎能叫搶呢?”
不同於彆人的抱怨,韓錦孫帶著三十多位韓氏貢生殺了個七進七出,平均每人手中至少搶到一冊,從書肆內成功突了出來,眉宇間全是喜悅。
編纂類書典籍,向來是彰顯一朝文萃的盛事,雖然這種題海與以前的文集有所不同,但重要性更甚,因為這不是掛名編寫,而是燕王殿下親手編著。
以相州韓氏的基礎,再吃透王上的喜好,那在接下來的省試和殿試裡,還怕不能脫穎而出?
正美滋滋地返回學舍,準備遨遊在題海之中呢,眾韓氏子發現遠處的街道上,人群彙聚,朝著西門湧去“怎麼回事?”
有人很快打聽清楚“是呼延指揮率軍凱旋!”
韓錦孫揚起眉頭“好事啊!去看看!”
一群士子捧著題集,彙進人群,很快看到呼延灼端坐在高頭大馬上,滿臉笑容地對著兩側的百姓揮手。
眼見永寧軍享受到英雄回歸的待遇,一個個身強力壯的良家子又往征兵處湧去,然後看到不擴招的牌子,又大為遺憾,唉聲歎氣。
目睹這一幕,年紀大的士子露出憂色,低聲道“民間弘武之風濃厚,士卒地位過甚,恐以武壓文,天下不寧啊!”
“這又是哪的話,打勝仗不好麼,唯有武德昌盛,世間才能太平!”
不少年輕士子倒是頗為振奮,隨著人流一起,以作詩詞,歌頌勝利。
“短短兩個月,河東一地的‘惡霸’就被肅清了麼?”
相比起來,韓錦孫默默旁觀,考慮得更加深入。
呼延灼平定河東,可以說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並無什麼驚喜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