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關!
幾個三鬆古教的強者看著眼前這個大洞,人都傻了。
還有人能從三鬆古教地下偷人?
我們的古教什麼時候變成老鼠洞呸,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容易被人入侵了?
一尊圓滿巔峰層級的長老直接跳下去,黑不黑深不深的,對他這種神仙中人算事兒嗎?
今天就是想要看看,自家古教到底被人入侵成了什麼樣子!
最關鍵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牢裡這群人逃了!
這是整座古教近期頭等大事!
這要是真讓那些替死鬼逃出生天,閉關的教主會作何反應不清楚,但第一副教主王廷峰非得把他們給撕了不可!
後麵幾人也全都接連跟著跳下來。
這個洞非常深,足有數千米!
幾人跳到地底深處之後才發現,整個地下四通八達,簡直像是一座完整的地下迷宮。
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這座迷宮很新!
甚至不需要憑借任何的經驗,普通人都能看出來的那種新鮮。
一看就是剛挖出來沒多久的。
幾人沉默的開始施法,試圖找尋痕跡。
但凡經過,必留痕跡!
沒有人能在三鬆古教的核心腹地放肆。
很快,虛空中開始出現一道道規則紋理,有長波,有短波,逐漸的往一起靠近。
看起來即將形成完整的畫麵。
但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詭異的力量驟然生出,直接將這畫麵給破壞掉。
草!
這地方還有法陣?!
剛挖出來的地下迷宮,居然還布置了法陣,敵人的準備,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充分得多。
最初跳下來那名三鬆古教長老直接開始分身,一個又一個自己不斷從本尊身體中走出來,分彆朝著這些通道走去。
既然無法推演、重塑,那麼就用最笨的辦法。
剩下這幾人,也各自施展手段,一個個麵沉似水,心慌如狗。
數千裡外的那座小山穀。
荒草萋萋的地麵突然開始隆起,接著,一大群各式各樣的地下生物,帶著一群還處在懵逼狀態的人、妖、魔族出現在這裡。
小山穀看起來依舊沒有任何異常,即便有人此刻從頭頂上空飛過,也同樣無法察覺出任何異常。
這是夫子親手布置的法陣,即便過了很多年,依舊有效,可以良好的運轉。
化身小鳥的凰女瞥了一眼過去,傳音給那些地下生物的首領“魔族留著做什麼?你們吃了吧。”
那群生活在地下的生物頓時大喜!
這可是真正的大補啊!
它們可不是人族,它們是妖族當中的蟲族,這些魔族對它們來說,就如同山珍海味之於人類!
一群剛剛逃出生天,還沒來得及慶幸的魔族就這樣在被封印的狀態下,慘遭一群地下生物啃噬。
說是地下生物,境界卻全都不低!
隻用了不到十分鐘,這群魔族就被啃得知剩下一點點骨頭渣子。
玉鼎宗這邊一群人和那些妖族全都看得脊背生寒。
隻覺得才脫虎口又入狼窩。
這哪裡是獲救?
分明是遇到一群無法無天的可怕妖族!
這一幕即便是那些被封印的妖族也感到頭皮發麻。
不過就在這時,一隻飛鳥突然化身人形,看上去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似乎有些不習慣,舉止中還殘留著一絲鳥類的習性。
先是來到這群人麵前,沉聲道“奉我家主人之命,將諸位拯救出來,你們不要擔心,它們隻會吃魔族,不會傷害你們。”
趙玉鼎試探著問道“敢問貴主人是?”
老者下意識的用手做翅膀狀想要撲嘍撲嘍耳朵,強行忍住,道“我家主人不便現身,我現在就開啟傳送陣,送你們去見兩個人,見到之後,你們自然就會明白。”
隨後,這名鳥人老者走到一旁,在那裡施法,很快一座有些虛幻的傳送陣顯現出來。
趙玉鼎等人都有些被這種手段震撼到,且不說對方能在三鬆古教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單說這種法陣,就絕非一般人能夠布置出來的。
傳送陣被激活之後,鳥人老者將這群人一一送進去。
當最後一人身影消失,這座很虛幻的傳送陣也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凰女這時才不慌不忙的通知所有地下生物和其他各種鳥類離開,隨著地麵一陣翻湧,大量生活在地下的生靈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這邊一群鳥兒嘰嘰喳喳,也跟著飛出這座小山穀。
大約十幾分鐘後,那名分出許多分身的三鬆古教長老的其中一道分身終於從地底鑽出來,出現在小山穀內,稍微感知了一下,頓時怒發衝冠。
身上釋放出的可怕氣息當場將這小山穀給夷為平地。
很快,大量身影往這邊趕過來,當看到山穀內那些魔族細碎的骨頭渣子時,一個個也全都傻了眼。
最先發現這裡的三鬆古教長老寒聲道“玉鼎宗那些人,以及那些妖族都被救走了!”
有人看了眼被夷為平地的四周,皺眉道“可追蹤到傳送陣的痕跡?”
“沒有!”發現這裡的三鬆古教長老一臉喪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隻有這些魔族的骨頭渣子!該死!”
來人當中,有人突然說道“會不會是陸聖夫?”
不少人都看向說話這人,眼裡都帶著不滿,有人忍不住直接開噴“他是我們的敵人,但能不能有點腦子?彆什麼事情都胡亂攀扯,做這件事情的是妖族!是那些終年生活在地下的惡心人的蟲子!”
發現這裡的長老卻淡淡說道“就是陸聖夫。”
人們紛紛望向他。
這名長老道“陸聖夫在修行界擊殺我們前往那邊除魔的教眾,回到九關世界又暗中聯合了大量魔族的蟲族魔寵,救走那群魔族!為了迷惑我們的視線,主動犧牲掉那些純血魔族”
來的這些人頓時反應過來,這是要開始甩鍋加製造新的證據了。
反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玉鼎宗,把陸聖夫那些人跟魔族捆綁到一起,讓他們無路可走!
隨後三鬆古教第一副教主王廷峰也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趕來此處。
聽了彙報之後,王廷峰麵色陰沉,雖然那位長老也算有急智,第一時間編造出這樣一個罪名,但這種急中生智編出來的東西,邏輯上還是存在很多漏洞的!
你知道陸聖夫現在在哪?
萬一這種時候他身在九關世界的另外某個大勢力呢?
而且,偌大一座古教,竟然連一群被封印修為的犯人都看不住,讓一群蛆蟲把人從三鬆古教核心腹地給偷走簡直丟人現眼到家了!
“不行。”王廷峰直接否定了那名長老的提議。
但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直接沉聲發號施令“立即對外公布出去,有心虛之人把人給劫走,三鬆古教絕不放過那些人!”
“再把之前逼出那些玉鼎宗人、妖族、魔族身上滔天魔氣的影像大規模傳遞出去!”
身邊立即有人領命而去。
王廷峰看了眼負責看守犯人那名長老,眼裡儘是失望,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那名長老心猛的一顫,知道即將麵臨的是什麼,忍不住看向王廷峰那一大群人的背影大聲說道“這不全是我們幾人的責任吧?三鬆古教,核心重地,卻能被一群蟲妖生生挖空”
嘭!
他的腦袋怦然炸開。
一個圓滿巔峰層級的強大修士,就這樣突兀的爆頭而亡。
連同元神一起,當場死掉。
接著就是另外幾個負責看守牢房的三鬆古教高層,以及他們的一眾弟子,足有上百人,刹那間紛紛爆頭。
場麵殘酷而又血腥,異常慘烈。
而其他人見了,雖然麵頰略微抽搐,但都沒有任何舉動,看起來像是早就習慣了。
此時王廷峰已經在眾人的擁簇之下,登上一艘奢華的飛行法器遠去。
從始至終,這群人甚至沒人回頭看一眼。
不過是一群魔種,辦事不利就殺掉,有什麼可狡辯的?
距離三鬆古教億萬裡之遙的一座古城內,城中間的城主府內,外界無法窺探的傳送陣突然光華大作。
一大群人、妖茫然的出現在這裡。
看著空曠寬敞的大廳,這群人完全搞不清楚這是哪,但心裡卻都鬆了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就在這時,幾道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當中。
宋越和夫子一起,在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陪同下,來到這群玉鼎宗前輩和妖族跟前。
夫子沒說什麼,直接出手,將這群人身上的鎖鏈解下,但並未第一時間解開他們的封印。
宋越一眼就看見了趙玉鼎。
玉鼎宗有曆代宗主的畫像,都是很寫實的那種,所以一眼認出這位就是玉鼎宗的開山祖師爺。
但同時,他體內暗聖典經文輕顫,精神識海中那株蘭草搖曳,提醒著他,眼前這群人、妖體內,都被種了魔種。
果然如此啊!
宋越心中歎息一聲,隨即又生出另一個念頭——師娘真牛!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師娘是怎麼從三鬆古教把人給救出來的,原本他甚至想過通過變化術混進去,可他也明白,即便混進去了,想要在三鬆古教一群強者麵前把人救走,幾乎是不可能。
結果這一切,師父和師娘已經替他完成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這麼多年來,師父和師娘對他比親生爹娘都好,無論什麼事情都會想到他前頭。
之前儒釋道三部至高經文就是這樣,否則他想要得到那三種至高經文,不知要耗費多少心神,經曆多少波折。
如今這群玉鼎宗的前輩和那些順帶著救出來的妖族也是如此。
其實這件事和師父師娘有啥關係呀?
夫子是看著宋越從小到大的人,他心裡想什麼,夫子幾乎都不用琢磨,看著宋越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宋越點點頭“好的師父。”
身材高大的壯漢正是之前曾前往修行界的陳守,是夫子在九關世界這邊的兄弟之一。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宋越,然後看向夫子“體內被種了魔種的人宋越賢侄能破解?”
夫子點點頭“可以。”
這是他的生死之交,自然是可以信任的,但夫子也沒有當眾說出宋越修行魔族至高經文的打算。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那邊趙玉鼎等人聽在耳中,全都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魔種能破解?
這大概是發現身體被種了魔種之後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也是無數年來他們苦苦追尋的事情。
可惜從來都是以失望告終。
到後來這種失望乾脆轉變為徹底的絕望。
這玩意兒就像癌症一樣,還是可以被人操控從而影響自身思維、舉動的癌症。
根本沒得治!
就連種下魔種的人都沒這個本事!
唯一有辦法的,可能就是修行了魔族至高經文的真正大佬。
也就是指使手下給人種魔種的惡魔。
指望他們給解開,還不如指望能有個痛快的死法。
趙玉鼎看著宋越,有些遲疑的道“這位公子,您”
宋越卻對著趙玉鼎深施一禮“玉鼎宗第十七代弟子,宗門聖子宋越,見過開山老祖。”
趙玉鼎當場就懵了。
身為一名圓滿巔峰、半步無上的強大修行者,他今天懵的次數加起來可能都快超過這些年的總和了。
呆呆看著宋越,簡直不敢相信。
他剛聽到這位長相年輕,相貌極為英俊的年輕人叫那儒雅中年人師父,做夢都沒想到會跟自己創建的宗門扯上關係。
其他曆代玉鼎宗前輩也全都一臉茫然,心說什麼情況?是我們的宗門晚輩救了我們?
趙玉鼎忍不住看向夫子。
宋越微笑道“這位是我師父,但他並非玉鼎宗人,具體的,等先取出您體內魔種,回頭再給老祖您解釋吧!”
這句話,讓趙玉鼎等體內被人種下魔種的人徹底破防了。
活了很多年?境界高深?地位極高?是大佬?
沒用的。
臥槽癌症能治了!
在陳守專門準備的房間裡,宋越催動暗聖典中的相關經文,身上有魔氣爆發。
但下一刻,便被另外四種經文中釋放出的氣場給中和掉,形成一股極為特殊的神韻,說不清道不明,無比玄奧。
趙立鼎感受著身體中那顆早已紮根數千年之久,已經長成參天大樹,融入他血液中、精神裡的魔種,在這一刻,竟顫栗起來。
連帶著他的身體,也跟著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