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曆!
“……為什麼停下來?”鈞神色肅穆的問向了古道。
古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就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鈞的神色依然嚴肅,他可不是羅,不會被古這具備山民氣息的憨厚笑容所欺騙,所以他再一次問道“回答我,為什麼停下來?”
古知道鈞在說什麼,那怕是以他的腦子也可以明白鈞在說什麼,就在之前,在那戰場上,他距離某種特殊的質變僅有一步之遙,隻要當時他徹底踏出那一步,那麼麵對先天級存在,他不說絕對碾壓,但也至少有了擊敗的實力,這才是真正的質變。
古就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繼續下去我就不是我了。”
鈞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話,但是聽到古說著一句話後,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良久後他歎了口氣,滿臉陰沉的轉身走了。
古也不以為意,他也沒有再行鍛煉,甚至連東西都不吃,隻是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開始默默的發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鈞的麵色陰沉,一路向著實驗室走去,這時候羅忽然出現在了前方,他看著鈞說道“古的本質若是覺醒,那現在的古算是什麼?”
鈞本來不打算回答,但是心中莫名出現的怒火讓他一下子就說道“還能怎麼樣?不過是水入大海罷了。”
羅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說道“果是如此,當初我在古的意識海中被一道攻擊差點毀滅了這道分身,甚至都有波及我主體的可能,這就非常不可思議了,所以古的本質是一尊沉睡著的強大者嗎?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認識或者知道呢。”
“古就是古!”鈞惱怒的抓了抓頭發,他邊走向實驗室,邊對羅說道“不存在什麼彆的大能,他和你這種念頭分身,或者是彆的聖位,先天魔神之類的分身,投影,曆劫轉世之類完全不同,從來都隻有一個他而已,隻能夠說……他的本質太過強大,太過超越,所以那怕都是古,在古徹底覺醒之後,這一世的他這短短十幾年的記憶也將蕩然無存……或許會如此。”
“或許會如此?”羅冷笑了起來道“你的或許是,不就是一定是嗎?我可和你說了,古是我的朋友……或許是朋友吧,你知道我的身份,能夠被我認為是朋友的人極少極少,這一點尤為重要,我認朋友絕不是看地位,也不是看實力,因為論地位和實力,這世間有幾人能夠比得上我?所以我很珍惜古這個朋友,若是他沒了……你不會希望看到我憤怒的那一麵,切記了。”
說完,羅轉身就走了。
鈞站在原地沉默半響,最終什麼話都沒說就進入到了實驗室中,他的表情也是極為複雜。
倒不是說他會怕了羅,雖然羅的身份是戰爭之主,站立於這個世界巔峰上的少數幾人之一,若是發威起來,便是整個萬族聖位集團都要顫上一顫,當初羅的戰績可謂是驚天動地,滅邏輯族,鎮冥河老祖,敗四象,更是怒戰一大堆的聖位與先天魔神,當時可是爭奪雙皇之位呼聲最高的人選,甚至沒有之一。
但鈞卻也不會怕了他,羅有致命缺陷,那怕是羅本體降臨,鈞也有把握讓其再度沉睡個幾萬幾十萬年,這段時間足夠鈞輪回無數次,找到無數種辦法來對付他了。
真正讓鈞苦惱的是古本身……
在鈞記憶中,當初在隔離戰場上那個純真笑著,眼眸似琉璃的小女孩,還有現在這個平時看起來含後者笑著,但是也有著同樣琉璃青空似童孔的人,他們都帶著那特有的純真無暇,對他也有著絕對的信任,這樣的古,真的隻能夠是最終一戰的工具嗎?
是,這是為了人類的大義,是,這一切甚至關係到了這個世界的安危,是,無數人的犧牲才能夠讓他和昊走到現在,是,他們都背負著無法想象的重任……
這些鈞全都知道,當初在隔離戰場時,他曾經與昊的思想記憶進行了聯通,所以他知道這一切,他知道讓人類走到現在這一步到底犧牲了多少仁人義士,到底有多少悲歡離合在其中,他不能,也沒資格去否決這一切,甚至他停下腳步的資格都沒有,因為在他之前,昊就已經拚上了一切……
但是,隨著計劃進行下去,未來要進行最終一戰時,古的戰力就是必不可少的核心。
無論鈞做過多少次推理,那怕是使用了他已經察覺出詭異的個人化缸中之腦世界來進行虛擬模擬,最終得到的答桉都隻有一個,在缺乏決定性的,足以壓倒一切的戰力時,那怕是昊的計劃成功,將他記憶中那人類最強英豪,那一位從低緯度下拉扯了出來,不是投影,也不是分身,而是那一位徹徹底底的脫離了低緯度,最終的結果也隻可能是禁地人類城的重演……
迷霧自心間而起,這是無解的啊!
人類除了那一位以外,還必須要有一位戰力無雙的絕對性戰力,除此以外,任憑有多少計劃,多少布局,多少圖謀,在敵人絕對性的力量麵前都將無解。
所以,古的存在是必須的,也是唯一的,甚至是那一位大英豪都無法比擬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古的存在,古的現在,古的未來,全部都已經注定,他必須要覺醒完全部的本質,化為那無頭的持乾戚巨人,在最終一戰到來時,憑此破開未來,破開屬於人類的未來,這就是古早已經注定的未來!
可是……可是……
那個帶著純淨琉璃眼眸的小女孩,那個對著他憨厚笑著的古……
他……或許也將不複存在。
鈞進入到了實驗室中,他斜靠在實驗室大門上,低垂著頭,就這樣久久不語。
與此同時,在所有生靈都無法感知到的更高層,脫離了多元宇宙界限之“上”,又在那宏偉到無可想象的塔之下的中間位置,昊默坐在虛無之中,他麵色澹然,身體看起來也有些澹,類似於顏色或者實體感缺失那種,非常像是不怎麼清晰的光影投射。
在昊的頭頂上有一麵青色鏡麵,在他身體四周還有隱約浮現的四柄小劍,除此以外,在昊的眉心上還有一滴帶著玄黃氣息的鮮血,除此以外,在青色鏡麵的上方,還有一團殘缺到隻有極小部分虛影的大光球,這些器具物件都散發著各自不同的微光,或青或玄或黃,將昊渾身上下都庇護了起來。
就在這時,在昊的對麵出現了一團漆黑,這漆黑帶著腐朽與黑暗氣息,剛一出現,昊就微微抬起手來,不過還沒等昊做出什麼,這團氣息就化身為了昊……一個帶著暴虐,腐朽,黑暗氣息的昊。
“你還有多少本質來鎮壓我?昊。”黑暗昊沉聲說道。
昊不語,隻是將手掌慢慢向下壓去,黑暗昊就冷笑著道“是,在這個時間節點,到你死之前你可算無敵,隻要絕對之壁不破,就沒有任何存在可以乾涉到你,但是你要抹除我也不是易事,你該知道,我的本質是何,作為本質所化,這時的我和你一般無二,你滅我才滅,你存我也存。”
昊也不答,手掌落下,黑暗昊就此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