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霍紅纓她哥乃是征西大元帥兼龍威軍主帥。
坊間百姓更喜歡稱龍威軍為霍家軍。
霍家對大雍朝的忠心毋庸置疑,也不願涉入黨爭,此次回京述職,龍威軍出現在出雲觀本就不是巧合。
準確說是霍毅與蕭沉硯間的一場交易。
霍紅纓也是當時才知道自家大哥與厭王私下一直都有來往。
不過,要說霍毅倒向了蕭沉硯也不儘然,更多的是一種欣賞與佩服。
平定北境,驅逐胡人,這等功績,沒有一個將士不會為之熱血沸騰。
武將之間也有惺惺相惜,更何況,蕭沉硯回京要乾的事,未必不是霍毅想做的事。
鎮國侯府身上的汙名,是壓在多少武將心頭的巨石啊!
霍家雖久居西北,但京城的事也都清楚,對如今的東宮,實話說,武將一脈真沒幾個瞧得起的。
文無法安國,武無法定邦,說是中庸都有些誇過頭了,但論起拍皇帝馬屁,如今的太子倒是個能人。
故而,霍紅纓對東宮的人,本也沒啥好感。
不過,眼下這位厭王妃給她的‘驚喜’真的太多了,她到底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啊?
厭王和東宮勢同水火,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次的賞花宴是場鴻門宴。
但這裡畢竟是太子妃的主場啊,這位厭王妃一來就貼臉開大,未免有恃無恐了些。
霍紅纓也有點迷惑了,這位厭王妃是原本就這麼大膽子,還是因為她此番過來就是有厭王的授意,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的啊?
有這樣想法的自然不在少數。
太子妃收到消息後,不怒反笑“過去聽那罪婦羅氏說起過這個嫡女,說她性子怯懦,上不得台麵。”
“如今看來,怯懦是假,上不得台麵是真。她好勇鬥狠,敢如此囂張,隻怕也是得了蕭沉硯的指示。”
“她如此沉不住氣,倒也省了本妃的力氣。”
太子妃雍容起身,收斂了笑意,淡淡道“既是熱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定國公夫人可知道了?”
此番賞花宴,蟾宮那邊多是未出閣的姑娘,倒是定國公夫人和左相夫人被單獨叫了過來與太子妃說話,這會兒正在外殿那邊喝茶。
但蟾宮那邊的鬨劇已經傳了過來。
定國公夫人屢次想見青嫵都被拒絕,心裡又是不悅又是著急,加上前天蕭沉硯特意派人來給她傳的那話,更讓她心裡惶惶之餘,又感到不痛快。
什麼叫讓她善待另一個孩子?
那厭王妃到底知道了什麼?
這件事她瞞的極好,謝韞和謝疏都不知曉。其實當年她生謝翎時還誕下了一個女嬰,隻是那孩子太過可怕,每每想到,定國公都覺得心悸難安又惡心。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下那樣一個怪物來!
可那件事她明明處理的極乾淨!蕭沉硯傳來那話後,她越發寢食難安,尤其那話裡透出的意思。
是因為她不修口德,一直詛咒那個怪物,所以才導致謝翎變成現在這樣?
豈不是說,就是那怪物在害她的翎兒?
這讓定國公夫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是她讓人溺死了那小怪物,關她翎兒什麼事?
定國公夫人想著趁今天去找青嫵問清楚,來拜見太子妃時,也一直神思不屬。
旁邊的左相夫人幾次說話,她都是含糊的答應,後麵太子妃借口去更衣,她就一直發呆,然後就聽到了外麵有宮人在慌張的議論什麼。
定國公夫人原本也沒在意,直到聽到那宮人說,厭王妃令人教訓了安平縣主等貴女,這也沒什麼,畢竟那位厭王妃上他們家時,就把謝二爺吊起來打。
直到有人說起,有人議論自家大兒子謝疏與青嫵不清不楚,定國公夫人才變了臉色。
左相夫人卻是看出了端倪,這裡是東宮,宮人們都是謹言慎行的,豈會犯這種在外麵高聲議論的錯誤?不要命了嗎?
明眼人都知道定國公府和厭王府已經重新走動了起來,謝疏在朝堂上分明是站在蕭沉硯那邊的。
現在傳出這種話來,不管是真是假,定國公那邊不可能沒反應,雖不至於讓兩家生出嫌隙,但萬一呢?
哪個男人能忍受頭上戴個綠帽子?
誰家好兒郎又願意染上個勾搭有夫之婦的名頭?更何況,定國公夫人有多在乎她那兩個兒子,朝中女眷誰不知曉?
左相夫人暗暗搖頭,這一招不算聰明,但的確惡心人。
她心裡歎氣,不管是太子也好,還是太子妃,都太過小家子氣。
正這時,太子妃過來了,恰好聽到了宮人的碎嘴子,當即下令把這幾個長舌宮人拖下去打板子,進門後就對定國公夫人道
“夫人放心,此事本宮定會處置,令郎乃是朝廷英才,事涉他的名聲,決不能輕易了之。”
定國公夫人本就心神不寧,乍然聽到太子妃這話,竟沒反應過來,不等她回答,太子妃就下令擺架蟾宮。
左相夫人與她隻能隨同而去,路上左相夫人小聲提醒“國公夫人還是打起精神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好。”
定國公夫人這會兒也醒過神,自己著了道。
她想到今日赴宴前,謝韞還叮囑過她,在宴席上照看下青嫵。
所有人都以為太子妃這場宴席會對青嫵發難,誰曾想玩的會是這樣一手!
定國公夫人自然惱恨太子妃行事下作,但未免沒有遷怒青嫵,明明知道宴無好宴,她還不知低調,屢屢拒絕她的邀請,分明是個膽子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