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八,我不做嘍囉!
張楊看著一臉困惑的耿小強,笑著說道“你覺得呢?”
耿小強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然後沉吟著說道“我覺得大概是因為貪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張楊灌了一口紮啤,才笑著的說道“貪婪隻是一部分,這樣說不準確。”
耿小強點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希望從年少多金,事業有成的老板口中得到了答案。
張楊又灌了一口紮啤,才輕聲說道“這世上貪婪的人很多,貪婪本身並不會讓人粉身碎骨。”
“這世界上最貪婪的索羅斯之流,個個都活到了一百多歲還活蹦亂跳呢。”
“他們怎麼沒倒黴?”
拿起了一串大腰子,張楊又輕聲說道“貪婪不會讓人倒黴,最怕一個人既貪婪,又愚蠢,空有光鮮的外表,輝煌的履曆,實際上認知卻十分低下。”
看著耿小強年輕的臉,張楊忽然笑了起來“你以為趙樂天比你能力強嘛?”
“啊?”
耿小強吃驚的說道“那肯定呀,人家可是豪門大總裁,肯定我比強呀。”
張楊哈哈一笑“這可不一定,趙樂天這樣的人,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一生下來就光環加身,在周圍人的奉迎拍馬中長大。”
“他的人生中一路順風順水,從未遭遇過挫折,習慣了靠家中的權勢,靠金錢去走捷徑,然後……”
“他便錯誤的將家裡的權勢和財富,當成了他自己的能力,時間長了腦子就壞掉了。”
“這種人可太多了,明明是個認知低下,能力很爛的蠢材卻偏偏認為自己英明神武,無所不能。”
“所以這種人就很容易飄,人一飄起來就會狂妄,一狂妄就認為自己無所不能,然後就會被人吹捧至死。”
俗稱捧殺。
這一刻。
張楊似乎看到趙樂天到了香港之後,和無數國內三代們的遭遇一樣,很快被人當成了一頭肥羊。
“他一到了香港那樣的銷魂窟,每天在賭船美女迷魂湯裡泡著,隻怕是人都要飄上天了。”
飛得越高,摔的越重。
看著張楊臉上的唏噓,耿小強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了“老板英明,老板你懂得真多!”
張楊竟然被他逗笑了。
想了想。
張楊又輕聲說道“在一個社會裡,最怕被這種認知低下的豪門蠢材掌握了權力。”
“這種人也就是在國內拚一拚爹,可一旦到了香港或者國外,或者遇到了外敵入侵,他的背景不管用了,沒人慣著他了……”
“那就糟糕了!”
“不但坑爹,還禍國殃民。”
古來如此。
譬如毀了明朝的那些豬一樣的藩王,毀了清朝的那些鬥狗遛鳥的八旗子弟。
最後張楊做了個總結“認知麵前,眾生平等,不管他是什麼豪門出身,當認知配不上財富的時候,那便隻有死路一條。”
這時鄭義在一旁笑著說道“你小子聽明白沒有啊,以後少拍你老板馬屁,彆讓他飄起來了。”
耿小強趕忙裝傻充愣“嘿嘿嘿。”
搖頭失笑過後。
張楊輕鬆的說道“小強,你要是想辭職就說。”
“彆勉強。”
可是耿小強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大叫了一聲“彆呀,老板,我不想辭職啊……怪刺激的!”
“哈哈。”
一聲長笑。
張楊滿意的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然後繼續擼串。
可問題又來了。
鄭義又撓了撓小平頭,輕聲問道“如果按照你說的,到底是誰在圍獵趙樂天?”
張楊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三個男人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吃飽了,喝足了,有了點醉意了,索性在公司裡各自找了一張沙發,然後呼呼大睡了過去。
第二天。
上午。
同一間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