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十八,我不做嘍囉!
此時空蕩蕩的市府會議室裡,除了正在抽煙的張楊和老鄭。
隻剩下那個臨海本地律師,還在不停的道歉“對不起,鄭廠長,我以前是真沒見過這種協議。”
“大意了。”
本地律師一邊道歉,一邊研究著這從海外學回來的坑人對賭協議,一邊小聲咒罵著什麼。
“bd,看來這幫孫子坑人的套路又翻新了……哎,這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還有點懵逼的廠長老鄭,也在律師的連聲道歉中漸漸明白過來了,敢情他隻差一步就掉進萬丈深淵裡了!
老鄭的臉都有點發白了,趕忙向著張楊連聲道謝“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一念之差呀!
老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知道他差點把祖業和妻兒老小都折騰沒了,卻還把人家當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最離譜的是,他竟然還差點就開開心心,卯足了乾勁給人家白打了兩年工!
“媽了個巴子的。”
老鄭也拿起了一根煙點上了,咒罵著……
幾聲輕咳。
不小心被煙嗆到的張楊咳嗽了兩聲,然後揮手道“鄉裡鄉親的彆說這個。”
張楊覺得謀財不害命,已經是自己最後的底線了。
“還要怎麼樣啊!”
張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走!”
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張楊狠狠的說道“回去以後該吃吃,該喝喝,天塌不下來,咱們電話聯係。”
老鄭也被逼急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咬著牙狠狠說道“好,我聽你的!”
幾個人急匆匆的離開了市府大樓。
一路上還在咒罵著。
“老子不發飆,還真以為老子是泥菩薩了!”
片刻後。
車裡。
大眾olo平順的離開了市府大樓。
後座上。
張薇薇溫柔的攬著張楊的脖子,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她能做的不多,隻是想用她略有些單薄的身體,讓男朋友在深秋時節的森冷中感受到一絲暖意。
這時專心開車的陳靜,忽然說道“張楊,記得你曾經問過我的一個問題嘛?”
“知道你比他們差在哪了嘛?”
張楊把腦袋埋在女朋友溫暖的懷裡,呼吸著她身上健康而又清幽的香氣,悶聲問道。
“什麼?”
陳靜卻異常平靜的說道“他們吃人,你不吃,所以……你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張楊不說話了,而車裡很快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良久。
才響起了張楊幽幽的聲音“你說的對。”
早在一百五十年前,耗儘畢生精力寫下《資本論》的馬克思,已經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些人的邪惡。
可是馬克思或許也沒有料到,這邪惡根本沒有底線。
晚上。
西施小賣部。
張楊氣急敗壞的挽起了袖子,開始清點自己的籌碼,先給金彪打了個電話。
如今都已經撕破臉了,張楊也沒什麼好顧忌的,立刻讓金彪派人去鶴鳴小區盯死那個趙樂鈞!
“金彪你聽好了,二十四小時之內,我要知道他吃的什麼飯,喝的什麼酒……穿什麼顏色的褲衩子!”
“能拍到點什麼就更好了。”
金彪已經動了起來,張楊眼睛轉了轉,又讓老鄭趕緊把甘涼茶廠子裡的老弱病殘們都召集了起來。
“玩!”
就是個玩!
不管是過江龍,還是地頭蛇,在臨海這一畝三分地上,都得給老子乖乖盤著!
怕是不會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