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個酒瓶冷不丁碎裂在酒吧門口。棕色的液體放肆飛濺。受驚的人群爆發出尖叫,謾罵。
“誰砸的?”
“站出來!”
酒吧老板娘雙手叉腰大聲質問。她的視線掃過三個扭打在一起的年輕女孩,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慣著你們吃肥了膽,敢在我的地盤上發酒瘋?”
矮個子大波浪彎腰連連道歉“對不起,萍姐。是這個女的先惹我們。”
紅頭發也收回了手,恨恨地瞪著柳小妙“酒瓶子肯定是你同夥砸的,存心給我們找不痛快!”
話音剛落,第二個酒瓶“呯”地腳邊炸開。碎片混合玻璃渣起飛,嚇得兩人慌忙擋臉,發出驚愕的慘叫。
“找到了,在這裡!”
五個保安氣勢洶洶地拿著拳頭粗的棍子,圍住對麵五米外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留著齊肩長發,蹺著二郎腿,轉著一隻盛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
老板娘的眼睛飛快地掃過地上摔碎的兩隻酒瓶,上下打量起他。
從頭到腳,都貴得咋舌。最重要的,桌麵上的一張至尊白金卡。
保安們見老板娘隔空使了個眼色,識趣地收起棍子,先散去了。
“帥哥,喝酒就好好喝酒。不要拿瓶子撒氣。”
“花了一萬八千塊,難道來欣賞雞飛狗跳?破服務!”
男人吐槽完,站起身,拍桌“再上一瓶軒尼詩,點個陪的。有誠意嗎?”
“對不住,我馬上讓最漂亮的姑娘來同您喝酒。”一見客人真金白銀的消費實力,老板娘耐著性子,一個勁地賠笑臉。
他忽地幽幽地看過來,對上柳小妙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這一視線對撞,差點嚇得心臟停跳。本來,她沒有絲毫興趣去關注一個深更半夜在娛樂場所尋歡的異性。十有八九不是好鳥。
但是,他的聲音也和某個人一樣低沉,甚至有七分相似。她說服了自己隻去偷偷瞄一眼。
男人看上去也是二十來歲,身材修長。五官稱得上俊秀迷人。眼角上揚,薄唇微抿。除了一頭齊肩的飄逸長發顯得另類,不比柳小妙現在惦念的那一位遜色。
並不像個壞人。
可是,片刻之後,男人竟然抬手指了過來
“就要這個穿短褲的,看著最順眼。”
穿短褲的?
柳小妙萬萬沒想到,自己再次成了四麵八方目光的焦點。
本來,看在對方間接幫忙教訓惡人份上,她還存心幾分感激。
可是,一聽到他大言不慚地要她陪酒,火氣頓時湧上心頭。先前的好感蕩然無存,取代的是羞恥和憤怒。
“你去陪一會,咱們現結!”老板娘扭著腰肢,和兩個酒托一齊用力拖回了試圖逃跑的柳小妙,推到了男人的桌前。
“流氓!”她氣得臉色發白。
“很好,”男人抬眼笑了笑,“你還想罵什麼?”
“衣冠禽獸!”
他嘴角噙著笑,俯身打量她的麵孔。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透亮的酒杯,冰涼地碰觸了小巧的下巴。
不知哪來的勇氣,柳小妙抬手一掀,杯中的紅色液體一滴不漏地潑到他的身上。白襯衣頓時泅了一大片酒漬。
老板娘的臉色變得鐵青。正要揮手喊保安,卻聽到急促的鳴叫從巷口傳來。緊接著,三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入。
“臥槽,公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