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凶奶凶,說的就是你!”周逾揉著發紅的耳朵,忍著笑,一本正經地逗她。
“受罰的,不許笑!”柳小妙跨過他的腰,雙手扳住他的臉。
哪知周逾眨了眨眼,靈活翻了個身。
她急著去抓他,膝蓋卻碰到一長方形軟而彈的東西。
“噗通!”臉朝下結結實實摔在了他的身邊。
又羞又憤,爬起來定睛一瞧,竟然一不留神絆倒在自己亂丟的乳膠枕上。
周逾默默側身躺著,目光落在柳小妙的領口。
白色小吊帶衫從睡袍敞開出無聲溜出來。
無意間一窺,就挪不開目光了。
從躺著的位置,毫不費力能看見他從前想看又不敢說的景色。薄薄的布料有些透,裡邊包裹的青春曲線如同霧中的小山,對稱分布,若隱若現。
青春期那些年,他也和廣大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悄悄憧憬過異性的美好。
春夢偶爾也做做。隻是學業繁重,要做也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沒想到他清冷自傲的形象一朝崩塌,竟然是拜周瑩所賜。
“我哥冤枉!他當了二十六年處男!”
一想起堂妹恨不得拿起小喇叭昭告天下的架勢,周逾就頭疼。
尤其當著彭警官和沈峻兩個大男人,直戳他的絕對隱私,簡直是社死現場。
“尬死了千萬不要被小妙聽到。希望派出所的門隔音效果還好吧。”
堂妹自作聰明一鬨騰,他潔身自好的名節是保住了。
可是,另一層意思,很可能讓女朋友誤會他身體某處有隱疾。得不償失!
“小妙,”他一手撐著枕頭,一手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我們再靠得近一點。”
“已經很近了呀。這次忘了墊枕頭呢。”柳小妙抬起小腿輕輕一蹬,枕頭滾了回來,再次變成了兩人之間的分界線。
周逾望著蓬鬆q彈的乳膠枕頭,嫌它礙眼,卻又不敢踢到床尾。
醒來折騰了一番,柳小妙暫時沒了睡意。她攏了攏鬆散的睡袍,穿了拖鞋鑽進浴室。
“我有點事,你自己睡。”
不等他回答,浴室門“吱呀”關上。磨砂玻璃漸漸起了朦朧的水霧。
“咦?好像很在意我碰了她。困成這樣都沒忘記要洗澡”
他雙手墊在後腦勺下,仰麵躺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慢慢浮現出一張印象深刻的臉。
仿佛有一支看不見的筆在飛快地舞動。瞬間勾出了一位濃眉大眼,高大英俊的年輕警官。
沈峻,原本是一個和他共同生活在北京,卻活成兩條平行線的人。
自從在柳小妙的通話記錄裡發現了此人,周逾的直覺就預感到,情敵概率極大。
周逾一度不把沈峻放在眼裡。畢竟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自信,不會讓他麵對任何人露怯。
在昨夜之前,他認真思考過種種可能相見的場合街頭、影院、停車場、校園、寫字樓、酒吧
萬萬料不到,第一次碰到情敵竟然會在派出所。恰恰還是人家的地盤。
不過,周逾並不懼怕。該奪回手機,毫不手軟。揮出一掌打得沈峻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