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妙扶著程天宇走了幾步。他識趣地扶住牆,擺擺手示意她不要管了
“走吧!辦公室有備用的一副眼鏡,叫劉秘書來幫忙就好。”
“行,我撤了。”簡直是大赦。
她鑽進洗手間,嘩嘩地衝掉手指上沾的血跡。
腦海中閃過董茜茜的臉,定格在其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笑意。
“平時撞見我和程天宇並肩走,都要幽怨地瞪我一眼才心理平衡。今天怎麼還笑得出來?究竟是我想多了,還是她想歪了?”
競爭對手的笑容,靜下心細品起來,竟然有些看不明白的詭異。
時間不早了。快步回到桌前,收拾文件,無意間觸到了電腦——
好奇怪,大冷天居然是熱的。有人趁辦公室沒人時,偷偷開門進來過。還擅自動了她的辦公電腦!
“難道又是董茜茜乾的?”柳小妙帶著疑惑,重新開了電腦。抽屜鎖著,但並不等於是保險箱。
一番檢查,她不禁皺起眉頭
夾在文件中的三枚曲彆針,有一枚從中間滑到了邊緣位置。沒有外力加持,根本做不到。確實被翻動過。哪怕對方極度小心,也無法在每個細節上做到一模一樣地還原。
咦?椰子殼哪裡去了?
趙雪靚趾高氣揚上任,下令“掃蕩”李瑛辦公室的那天,她碰巧從保潔員收集物品的儲藏室撿到的。裡邊刻字,一看就是男女之間表達情意的信物。
這種東西拿回去擺宿舍,怕高燃不留神拍照發朋友圈。
分手情侶的信物要是放在周逾的公寓裡,顯得奇奇怪怪的。
問過李瑛的意思,這段傷心的感情已經淡忘,不想回頭。
椰子殼木雕無處可去,直接丟垃圾箱,又太可惜。思來想去,隻能暫時安置在辦公室抽屜裡。沒想到也會被人盯上偷去了。
“老婆大人,我在老地方等你。”周逾的電話來了。
“我進電梯了,留神彆有尾巴跟著。”
柳小妙拎著包,一路謹慎地過了十字路口人行道。
扭頭看暮色中的寫字樓,程天宇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劉秘書下班後一直在。不會是他偷偷翻了抽屜,動過電腦吧?
她實在想不出對方的動機。除了酒局那一回,幾乎很少有交集。
所有辦公室的鑰匙,都在後勤部的陳東手裡有備用。除了編個理由去借,就是私下配一把藏身上,伺機而動。
柳小妙擰緊眉頭,上了車。
“周逾,你那次喝酒中毒前,有沒有接觸過可疑的人?”
“就在我爸集團的餐廳,貴賓區。記得好像人不太多……”他努力地回憶,可腦海裡儘是碎片,拚不出完整的畫麵。
“監控查過嗎?”
“我抽不出空親自去查,托秘書辦的。保安查了幾輪,沒看見可疑的人。似乎成懸案了?”
柳小妙嚴肅起來,“所以你就不繼續查了?怎麼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你二十六歲了,彆這麼天真好不好?”
周逾神色微變,湊到她耳邊低語:
“如果我追得太緊,會打草驚蛇。投毒的和背後的指使者就聞風躲藏了。引蛇出洞需要耐心,一步步來。”
她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周逾的分析挺有道理。可敵人如果就在不遠處,乾嘛要放之不管?
中午抓了給李瑛投毒的女人,或許僅僅是一枚要被丟棄的棋子?真正的敵人不會急著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