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喝完茶請回吧。”李瑛主動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麵前。
程天宇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除了憔悴,五官依舊精致耐看。難怪分手才不到兩個月,就有追求者冒出來了。
柳小妙提到過神秘送花人。他的心底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今晚趕到醫院,處理完頭部磕碰的口子,就在前女友的病房附近轉悠。
他打算瞞著她蹲到明天早晨。看看是否會有其他男人趁著月黑風高,居心不良潛進入病房。
“瑛瑛,我不能走,得留下保護你。”這種小年輕們熟悉的情話,多年不講,都生疏彆扭了。
“醫院門診樓外有警務室。樓內每層有保安巡邏。還有值夜班的醫生護士。沒什麼好擔心的。”
李瑛不為所動。拿起酒精濕巾,專注地擦拭被護工碰觸過的床頭櫃。
程天宇被晾在一邊,欲哭無淚今晚好歹也有立功表現。怎麼成了一個多餘的閒人?
他不甘心被她用沉默方式趕走。乾脆一屁股坐椅子上,邊“耍賴”,邊講理
“知不知道你現在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彆看醫院有警察,保安,醫護,真要有人存心要害你,就會削尖腦袋找漏洞。”
“要不是我今天下午在公司陰差陽錯摔傷,順路來醫院看望你,就算你親眼見到護工要做手腳,單槍匹馬,也未必找得到確鑿的證據”
李瑛抬頭,仔細看程天宇的臉。果然前額有塊紗布。心中隱約像被針紮了一下。
他來對了時間。也是分手以後做得最好的一回。
“護工隻是個被收買的小棋子,背後指使的才是狠角色。我捫心自問,幾乎從不樹敵。到底是誰要一心置我於死地?”她思忖著,手心一涼。
程天宇端起紙杯,喝空。看女人望著窗外出神,試探著慢慢朝她走近。
“趙雪靚回老家嫁人了。我們也該和好了。”
“人家結婚,是人家的事。”李瑛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我們分了就是分了。”
他的眼淚唰唰而下,落得比暴雨還凶猛
“我和趙雪靚之間,最多是一廂情願。我並未投入真感情。得過她的幫助,也拿了一大筆錢安置了她。互不相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回頭的機會?”
一年前的某個夜晚,天津分公司的核心骨乾忽地宣布集體辭職,挽留無效。
陷入困境的程天宇,急得焦頭爛額。當時還是前台的趙雪靚,自告奮勇出麵。她以老鄉名義請了帶頭鬨離職的幾個人聚餐。半夜在酒店用拍視頻做證據,拿到了要挾他們的把柄。
從那時起,骨乾們不再鬨騰,乖乖聽話。公司業績再創新高。
但是,程天宇對這些人不放心。穩住他們,暗地裡發展了新的團隊。等到將來養精蓄銳,取而代之。
頭號功臣趙雪靚,反而成了棘手問題。她哭著說自己沒了清白,求他收留。
此時,程天宇已經和李瑛商量領證。關鍵時刻,他選了事業,也逼走了相處六年的女朋友,落了個渣男的名分。
今年九月,他被調到北京公司當總裁,把天津分公司的團隊全部清洗了一輪。
李瑛趕在他上任前一周離職,避免麵對麵的尷尬。
趙雪靚喜滋滋跟過來,一個月不到就被打發了。雖然心有怨言,也終究拿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