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差一刻。抓緊探望也來得及。柳小妙頓時迫不及待了
“住哪家醫院?快快告訴我。”
“趕緊睡覺去,”沈峻牽強岔開話題,“熬夜會變大熊貓。”
匆匆忙忙急著要掛電話?每次不是有求必應嗎?一定是故意要隱瞞什麼消息。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綿裡藏針
“沈警官當我很好糊弄?遮遮掩掩,一點都不像你平時光明磊落的作風。”
挨了奚落,沈峻無言以對。隻得舉著手機,尷尬地笑了幾聲
“哎,小周教授聽見我們聊久了,會發飆的。”
“故意不說也行,”柳小妙彎腰換鞋,“我現在就出門自己找。晚安!”
“彆衝動,”沈峻焦慮起來,“你朋友明天去看也來得及。地址稍後就發。注意保密。”
放下手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電話那頭,似乎真的隻有她一個人呼吸、走動的細微聲響。
沈峻眼裡的周逾,是不折不扣的情敵。兩人打交道的次數,一隻手數得過來。
這位情敵,太特彆了。優渥的家境,出色的學曆和工作,普通人皆可望不可及。
即使沈峻自信滿滿,不卑不亢,每次見麵,多少也心存幾絲敬畏。
如果是扞衛愛情,繼續敬其三分。
如果是風流花心,另當彆論!
“這麼晚了,小周教授難道還不回家?該不會是”
站在西北風呼嘯的陽台,遠望天邊。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
溫柔似水,青絲及腰。如一枝三月天的鮮花在春風裡搖曳。
尤其是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婉約的身姿,放在校園裡回頭率是超高的。
然而,沈峻眼裡的這枝花,橫瞧豎瞧,不順眼。
不是人畜無害的桃花,而是有毒的夾竹桃。靠近誰,誰中毒。美則美矣,毒性很大。
那頓飯,如今想起來後悔無比。
早知道許雅雯也會在,他打死也不去的。
“她對小周教授存了很深的執念,近水樓台先得月。萬一動了歪心思,找個合情合理的幌子挖牆腳,也是易如反掌的。”
風吹過臉頰。柳小妙踩著單車,並不感覺到寒冷。內心湧動起一股熱力。
她來回找了一圈,重症監護室裡躺著的都是陌生人。那些家屬多數都是配偶或兒女。
“大夫,請問——”同樣的話重複地說,得到的回複清一色的搖頭和“不知道”。
直到來了一位管床的護士長,打電話找來接手過李瑛的急診科大夫,才打聽到了實情。
“病人的手袋裡有近期的病曆資料。翻到血液科的檢查記錄,我們這邊很不擅長。謹慎起見,就緊急轉院去了之前就診的三甲大醫院了。”
難怪大老遠趕來,跑了個空。但轉院的地方卻讓柳小妙心安了不少
半個多月前,她也曾經被救護車從條件不咋地的小醫院轉運過來。
這家醫院坐標西城,百年建院曆史。血液科在全市乃至全國都數一數二。
棘手的病例也見得多,經驗豐富,條件也更好。
“瑛姐怎麼反複血檢異常?”柳小妙站在醫院大門口,陷入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