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正在老柴忍受不了大臭屁震蕩，還有濃鬱韭菜大蒜燒烤海鮮味氣息，掙紮起身的時候，被兩個警察“噌”的一下拉起。拉起後，兩個警察都控製不住地騰出一隻手來緊緊捂住口罩。隨後，命令李大利跟隨他們出去坐警車回派出所。
也是捂緊口罩以抵擋濃鬱臭屁芬芳的李大利，跟隨警察前行。此時他發現，馮老板早已經不見了身影，他離那個放大臭屁的人有點近，李大利心裡想，馮老板是被崩遠了呢，還是被熏跑了呢？
苦笑著，快走到急診大樓門口的時候，李大利又控製不住地回頭看，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回頭看，是有人牽引他回頭看嗎？
回頭望的瞬間，李大利看到，那個職業病中毒太深的精神科醫生，依舊愣在原地，木然地左看右看，好似他已經被那大臭屁熏懵了一般。
李大利心裡想，這個職業病中毒太深的精神科醫生，估計他腦袋上滿是旋轉的圈圈，疑惑的圈圈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乾什麼？”
看到那個醫生木愣愣茫然好似在思考人生三問的樣子，李大利內心一陣苦笑嗬嗬，這個精神科醫生職業病中毒太深了，腦子壞了！
“快走！腦子壞了啊你！還看嘛看啊？！再不老實給你拿手銬拷上！和老鬼一個手銬！”警察突然命令道。
嚇的李大利趕緊轉過頭，跟隨警察出了急診大樓的門。
正在李大利和警察走下急診大樓門口台階的時候，一個老年婦女帶著一個歪著腦袋流著口水的小女孩匆忙踏上台階。
李大利定睛一看，這不是他在醫院辦理健康證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歪著腦袋，流著口水的小女孩嘛？當初他就是看到這個小女孩，堅定了他要重返山川市，投身拯救失能神經研究的。
就見那個老年婦女，看上去像是這個小女孩的姥姥或奶奶輩分的人，艱難上了台階。上了台階後，看到了警察，突然向著一個警察，那個曾經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察，曾經罵李大利是傻圈的警察，剛剛說李大利腦子壞了的警察，狠狠地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肚子上。
“襲警！”李大利看到，心裡想，同時張大了眼睛，緊張地盯著警察。
可李大利注意到，那個警察不但沒生氣，還笑嘻嘻地喊道“哎喲哎呦，姥姥啊，您怎麼帶我妹到醫院來了啊？”
那個老年婦女聽了，又拍了一巴掌到他胳膊上，罵道“你個倒黴孩子！不接我電話！我不帶你妹來看醫生來了嗎！她晚上又不吃飯，光喝水不屙尿，你看她肚子鼓的，我怕她讓尿憋死，過來看下醫生！”
盯著他妹妹鼓鼓的肚子，那個警察說道“哎呀，怎麼這麼鼓了啊？快去看快去看，我公務在身，辛苦姥姥了啊！”
“你還知道跟我說個辛苦啊？！你那個傻爸爸傻媽媽，就特麼的知道玩牌打麻將，不知道陪孩子！讓我一個老太婆守著，我給他們打了半天電話不接！你也是，不接我電話！我真是倒了十八輩血黴了，伺候一群傻子，你爸是大傻，你媽是二傻，你是三傻，你妹是四傻！”
“姥姥姥姥，彆說了彆說了，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家就您最聰明了，大聰明！”那個警察撒嬌地說道。
"哼，這一家子就我是大聰明，還是你知道感恩！沒白疼！好了，我馬上去看醫生了，你去工作吧，注意安全哈，現在壞人壞的人，沒有一點人性！”那個老年婦女叮囑道。
“好好，您也注意點哈，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哈！”那個警察說道。
“我給你打手機你也不接！你彆管了，我老太婆，你姥姥我，見的多了！到了醫院就好了！”那個老年婦女果斷地說道。
李大利看了，那個老年婦女，果然，雖然麵容蒼老，但精氣神很旺盛，充滿了鬥誌一般。她旁邊的小女孩，還是歪著腦袋，流著口水，傻兮兮地笑。
李大利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眼淚控製不住地湧上眼眶。
李大利心裡想，之前那個警察說他是傻圈的時候，他心裡還罵過“你特麼的才傻圈！你們全家都特麼的是傻圈！你爸是大傻，你媽是二傻，你是三傻，你妹是四傻……”
想起他心裡曾經反懟過去的心裡話，怎麼那麼準呢？嗬嗬。
但是，如今看到了真人，卻滿是傷悲，並不可笑。那傷悲，還引起了他的熱淚盈眶。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的深沉！”
李大利心裡想，他真是需要做點什麼事情了。
歎息著，李大利跟隨警察來到了派出所。
拍照，抽指血，驗虹膜，登記，告訴家人聯係方式
留誰的聯係方式呢？
姐姐！
隻能留姐姐的！
姐姐！
山川市看守所監獄十年，都是給的姐姐聯係方式，今天，還是寫姐姐吧！
又是雙眼直勾勾的一夜。
第二天，派出所調查了一番，驗證了一番，下午2點給李大利放了出去。
姐姐在門口接。
姐姐看到胡子拉碴的李大利，又控製不住地大哭了起來，邊哭邊罵道“你個倒黴孩子！你又犯什麼事了啊？！你知道接到警察電話我都要昏過去了啊！我想著你又要蹲十年可怎麼辦啊？！再蹲十年你知道你都多大了嗎？！你二十五進去的，三十五出來的。再蹲個十年，四十五出來，你還有青春嗎？彆說什麼青春了啊，你還有青年，青壯年，中青年嗎？沒幾年你就五十了啊！再沒幾年你就六十了啊！你知道六十是什麼概念嗎？可能就沒了，真沒了！咱爸是什麼時候沒的？你知道不？哦，你不知道，我也忘了。咱爸是六十不到沒的，還是六十剛出頭沒的啊？！沒了就沒了啊！永遠的見不著了啊！完了完了，你這輩子就完了啊！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
“彆說了！彆說了！”李大利哭著央求道。
李大利的姐姐擦了鼻涕眼淚一把，說道“走！馬上回家！”
說完，攔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來到了長途汽車客運站，買了去津市市區的長途車票。下了長途車，買了城際快速，坐到了位置上。
一路風風火火，終於安靜了下來。
“牛奶，咖啡，飲料，瓜子，花生，餅乾，礦泉水，方便麵……”售賣食品的小推車推來，李大利聽到方便麵，口水咽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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