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大利狼吞虎咽吃方便麵的時候,他媽媽說明天早上帶他去何大爺家理發刮胡子去,說她在何大爺家理發店辦了卡的,一百塊錢101novel.com次,合5塊錢一次,說便宜。李大利聽了,邊吸著鼻子邊說道“5塊錢便宜嗎?我記得我之前剃頭不就是3塊錢,還是5塊錢哦?!”
他媽媽聽了,摸了摸李大利的腦袋,苦笑道“兒啊!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101novel.com09年,可不是1999年了哦!現在剃頭,也就你何大爺,算是老街坊老手藝,他起步價是8塊錢。很多理發店,小門臉的理發店,起步價都是十塊錢了哦。更彆說那些新的年輕人愛去的大理發店了,簡單的理發,起步價都是28塊錢起,燙個頭起步價是288塊錢起。頭兩天我聽說5號樓你劉大娘家那個老二媳婦,燙個頭花了2888!喔靠!2888塊錢哦,夠我幾個月退休金的了!”
李大利沒想到“哇靠!”從他媽媽嘴巴裡出來,笑著說道“文明點,文明點!誒?您說2888塊錢夠您幾個月退休金,您現在退休金是多少啊?”
李大利的媽媽聽了苦笑道“嗬嗬,幾百塊錢,我對錢沒有要求,夠吃小米粥的就行了啊!你進去那年棉紡廠不是破產了嗎?我們老職工退休後沒多少錢,這幾年每年添點加點,夠上幾百塊錢了!我對錢不在乎,夠花的就行!對了,晚上你就睡你大哥那屋,哦,就是以前你那間屋子。他晚上還值夜班呢,大概早上9點左右回家睡個覺,下午2點再出個修自行車的攤。對了,他中午給廠子炒菜做飯的活兒不乾了,人家廠子乾大了,搬到豪華寫字樓裡去了,說人家有專門的,也不知是叫什麼養生廚房,還是叫什麼中央廚房,給配餐。我說他不乾也好!太趕,都睡不好覺!錢是賺不完的!夠花的就行了,身體是第一位的。”
李大利聽了,連連點頭。
李大利的媽媽看到兒子吃的滿頭大汗,起身拿起一塊毛巾,給李大利額頭後背擦拭汗水,邊擦拭邊說道“看你吃的這滿頭的大汗!哎呀,後背也是一身的汗!”
“誒?這怎麼啦?兒啊,這後背怎麼啦?怎麼這大塊傷疤啊?你小時候可沒有啊?這怎麼弄的啊?!”李大利的媽媽邊撩起後脖子衣領往下拉,邊問李大利道。
李大利放下盛方便麵的不鏽鋼盆後,伸手把他媽媽的手臂從他脖領拉了下來,隨後,抖了抖肩膀,說道“沒事,沒事,在獄裡的時候不是趕上512大地震了嗎?被燈管砸的,早好了早好了!”
“兒啊,我的兒啊,媽媽的兒啊!512啊!512啊!嗚嗚嗚,嗚嗚嗚~”李大利的媽媽突然放聲大哭。
李大利看到,他媽媽的眼淚突然如瀑布般奔湧而下。
就聽他媽媽淚流滿麵地哭道“512啊!512啊!嗚嗚嗚!你知道媽媽對著電視新聞哭了多少遍嘛!我想你在山川市,離震區也不遠,肯定受地震影響大啊!我知道地震當天就讓你姐你大哥給你打電話,你姐那陣騙我說你出國了沒在山川市!哎呀,你知道你媽我看電視哭得渾身直發抖啊!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沒想到你姐姐騙我!512那天你沒出國,你就在山川市,還在監獄裡!嗚嗚嗚,監獄裡不能跑,你們是怎麼度過的啊?!嗚嗚嗚,嗚嗚嗚~~~兒啊,我的兒啊!嗚嗚嗚,嗚嗚嗚~~”
“沒事沒事,汶川大地震,離我住的那個監獄很遠。但是因為震級大,波及範圍遠,還是有點點影響,但影響不大,沒有電視裡看到的震區那麼嚴重!我就是在踩縫紉機的時候,突然工作間房屋搖晃,我們往外跑的時候,被屋頂上搖晃下來的燈管砸到了,那個白熾燈也碎了,砸破了。問題不大,監獄裡有醫務室,沒事沒事。”
李大利的媽媽聽了,擦了擦眼淚,嗚咽著說道“嗚嗚嗚,想想都疼啊!我的兒啊你還踩縫紉機啊?你真是受罪了啊!嗚嗚嗚,這麼大的傷疤,肯定是流了很多血吧?!”
“不說了不說了,我暈血,您知道我小時候就暈血啊!”李大利笑著製止他媽媽道。
“嗬嗬!是,你暈血!小時候,你看到一隻狗……”李大利媽媽破涕而笑。
正在他媽媽繼續想講他李大利怎麼暈血的時候,李大利趕忙製止道“媽媽媽媽,我的好媽媽,不說了不說了!”
聽到他媽媽說的一隻狗,李大利突然想起,他在沽區第二人民醫院都還沒打狂犬疫苗呢!想著,李大利突然又是十分緊張了起來,緊張地問他媽媽道“對了,媽,我在考試的時候被狗咬了,但沒破皮沒流血,醫生說不用打狂犬疫苗,不放心可打可不打,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明天去家附近的醫院再看下。”
“嗨,你這孩子啊,就是跟你爸一個脾氣,糾結型的!人家醫生都說不用打疫苗了,就聽醫生的唄!”李大利的媽媽嗔怪道,說完讓李大利給她看被咬的地方。
李大利伸出大腿讓他媽媽看,他媽媽在李大利指的位置看了又看,說道“這這這,哪裡有被咬的痕跡啊?!”
李大利也低頭仔細看,指給他媽媽道“這裡,這裡,紅點!看見了嗎?紅點!”
李大利媽媽嗔怪道“哪裡有紅點啊!我真服了你了!你不放心就去趟醫院嘛,春蘭在接種室上班呢!你剛好可以問下她!”
“哪個春蘭?”李大利問道。
“春蘭你都忘啦!就是你高中同學,你說她總是故意踩你腳的那個春蘭!”李大利媽媽提醒道。
“哦哦,女魔頭啊!她在疫苗接種室上班啊?那我考慮是不是換個醫院看看哦!”李大利笑著說道。
“嗬嗬嗬,人家哪裡是女魔頭哦,就你們男生矯情說的!人家孩子現在八九歲啦,誒?好像跟萌萌一般大!”李大利媽媽說道。
提起萌萌,李大利內心突然又是一痛。
一夜無眠。
第二天,李大利媽媽帶著他去何大爺家理發,剛一進門,一個高大健碩的老頭,何大爺,對著李大利媽媽笑著問道“他二嬸早啊!您這是從哪裡收了個流浪漢啊?”
“嗬嗬,哪裡是流浪漢啊,您了仔細瞧瞧?!”李大利的媽媽把李大利推到何大爺跟前。
“哎呦嘿!這不是三兒嘛!回國了啊?!”何大爺驚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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