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茫茫,衡其拖著綠兒在沾濕了水的山道上茫然無措地走著。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委實太奇怪、太詭異、太令人不可思議彩虹山莊一夜之間慘遭血洗,周則同莊主夫fu連同家下人等三十餘口被殺了個乾乾淨淨,然而周鳳英小姐卻不知下落,顯然是被歹人掠走了!
究竟是什麼人和周家有如此深仇大恨,要滅他滿én?或者隻是一般的江洋大盜劫財殺人?或者是,另有隱情?
衡其實在想不明白,隻感到頭大……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農民和蝦皮也不見了!難道他們見生了血案,嚇得先溜回了關帝廟?
“這兩個hun帳、牛屎、癩蛤蟆!竟然丟下我老周不管,也太不仗義了!”衡其憤憤不平道。
衡其正想著,前方忽然出現了舉著“肅靜”、“回避”字樣的官差,另有八個轎夫抬著一乘黃檀木大轎,正吆吆喝喝地走來,另有數十名帶刀校衛在旁跟隨,看排場,明顯是位大官出巡!
衡其慌忙拉著綠兒閃到一旁……
沒想到綠兒忽然掙脫了衡其的手,跑到大路當中跪下,大呼道“青天大老爺,冤枉!”
這乘官轎裡坐著的果然是名大官——當地父母官、河洛知府吳用!吳知府正坐在轎中翹著個二郎tui,眯著眼睛,晃著烏紗帽優哉遊哉,忽然轎子停了下來,驚醒了他的黃粱夢,不由大為光火道“為何停轎?”
旗牌官上前小心翼翼地奏道“大人,前方有百姓攔轎鳴冤!”
若在平時,這吳知府定然勃然大怒,一定要將攔轎之人賞一頓殺威bāng,打他個半死不活才肯甘休,絕不會理會什麼冤枉不冤枉,偏這會他心血來cháo,示意旗牌官去問一下。
那旗牌官上前狐假虎威道“嘟!你這fu人,好不曉理,怎敢攔吳大人的官轎?活得不耐煩了麼?”
綠兒悲呼道“青天大老爺,小nv子冤枉!”
“你有何冤枉,快從實說來!”
“小nv子名叫綠兒,是彩虹山莊的丫環,昨天晚上一夥賊人殺死了主人一家三十餘口,並掠走了小姐,生死未卜……求青天大老爺作主,為奴婢伸冤!”
旗牌官忙將綠兒的話傳給吳知府。
吳知府大怒道“豈有此理!在本官轄境竟生如此令人指之罪行,王法何在?天理何在?旗牌官,將那丫環帶過來,本官要親自問詢清楚!”
“是!”旗牌官答應一聲將綠兒帶了過來。
吳知府一雙sè眼瞅著綠兒,惺惺作態道“丫頭,勿要害怕,有本大人為你作主!你告訴我,那些強賊如今在哪裡?”
綠兒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忽然往衡其一指道“他!他就是和賊人一夥的!”
衡其嚇了一大跳,剛想分辯“什麼?你……”
那吳知府的一張驢臉早沉了下來,喝道“給我拿下!”幾名官差迅即上前,捉住了衡其。衡其大叫道“我不是賊人,我冤枉!”
河洛知府衙én。
吳用翹著個二郎tui高坐在大堂上,背後懸一塊大匾,上書“明鏡高懸”四個金光大字。在他的麵前跪著一乾人犯,正等待他的審訊。
“張無明!”吳知府翻著手中的名冊冷然道。
“到!”跪在左邊的一個麵黃肌瘦的漢子有氣無力應道。
“你偷了李四家的一頭耕牛,拉在黑市上賣了,得了五千貫錢,是也不是?”吳知府瞪著眼喝道。
“老爺,冤枉,李四家的牛是病死的,這是他誣賴小的!”
“還敢狡辯,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打入死牢!”吳知府將驚堂木重重一拍道。幾個公差將張無明拖了出去。
旁邊的師爺提醒道“老爺,這人隻是偷了一頭牛,不能判死罪。”
吳知府搖頭晃腦道“孔子曰‘朝竊ji,暮則死’,竊ji都得死,何況他竊的是牛,難道不該死嗎?”他接著又念下一個“王早喜!”
“有!”一個矮胖矮胖象個冬瓜的人答道。
“你可知你犯了什麼罪?”吳知府拿眼白翻著他。
“小人竊了一口鐘。”
“哦?你竊了一口鐘?”吳知府搖頭晃腦道“孔子曰‘竊鐘者,守時也。’來人,將這人放了!”
眾人一聽都吐出了舌頭。同樣是做賊,竊牛者(也許還是冤枉的)被判了死罪,竊鐘者竟然給放了!
吳知府又念第三人“劉大奮!”
“小人在!”一個五大三粗、麵帶凶相的人答道。
“劉大奮,大奮,嗯,好名字!聽說你殺了人?”
殺了人到底是死罪,那人明顯結結巴巴、忐忑不安、底氣不足。
吳知府盯著那人細看了一下,忽然問道“你父親是不是叫劉大áo?”
“是。他老人家三年前因犯殺人罪已經被老爺您處斬了。”
“對對對,”吳知府嗬嗬大笑,“孔子曰‘父死三年不改其誌者此乃至孝也!’難得,難得,難得呀!”吳知府說著,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親自下堂替那人鬆了綁,並將他恭恭敬敬送出én外。
堂下隻剩一名犯人了,這名犯人正是衡其。
吳知府回到堂上坐定,把驚堂木一拍,喝道“周大蟲!大膽狂徒,你招是不招?”
衡其臉紅脖子粗道“沒有什麼好招的!我根本就不是強盜!”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敢狡辯!本官問你,不是強盜,為何身穿夜行服,憊夜潛入民宅,綁架周鳳英小姐的丫環綠兒?”
“我不是綁架她,我真的是事出有因……”(衡其內心旁白“八婆,我真的被你害慘了!”)
“還敢狡辯,看來不用重刑你是不招!來呀,給我打!”吳知府扔下一支竹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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