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花園”的替身能力比我想象的更恐怖。
僅僅過去了一個小時,我的雙手手心就已經布滿了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莖葉,我也已經感受到了自己體能的流失。
甚至隨著它們茁壯生長,這個過程還在加快。
這些東西紮根在我的血肉之中,試圖拔出的話就會拉扯出附近的皮肉。
我雖然可以忍受疼痛,但被扯掉的肉卻不會瞬間再生。
何況最細小的根須會斷在肉裡,以視界的精密度根本無法徹底取出,所以我不敢去扯它。
通知了黃茂找人處理屍體,我就剪掉了體表的莖葉,套上手套一刻不停地趕往s城x大。
作為一名大四的法學生,我現在隻需要完成畢業論文就可以了,所以平常並沒有住在學校。
主要原因是不想看見我那些晦氣的舍友。
不過這次我並不是回宿舍的,而是來找我隔壁宿舍的替身使者——喬蕎。
喬蕎是一個身材和我一樣高大的東北女生,女孩子很少有長到一米八的,所以我第一眼對她印象深刻。
比起我那三個分彆是戀愛腦、極端動保、小仙女的可愛舍友,喬蕎的舍友就重量級多了。
她有一個偉大的官二代舍友馮慧,平時彆說上課不去,連考試都不會去,但臨近畢業了人家家裡還是能巴巴的安排工作走後門免試錄取。
至於什麼考試成績,雖然人家不考,考了也過不了,但學校會主動幫她把成績改成及格甚至正常成績,人家是一點不用擔心的。
所以她就天天在宿舍裡窩著打遊戲,每天開著麥晝夜顛倒,逼得一個舍友搬出了宿舍,喬蕎本來就睡眠不好更是神經衰弱。
壞就壞在四個人裡偏偏有一個姐們熬夜能力和馮慧並駕齊驅,所以三個人一個不受影響一個搬走,就剩喬蕎一個人沒錢租房隻能天天經受睡眠剝奪的酷刑。
不知為何,喬蕎明明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馮慧卻對她莫名其妙地有很大的惡意。
在喬蕎提出晚上不要通宵在宿舍打遊戲的請求後,馮慧反而變本加厲地這樣做,而且越是考試或者第二天有早課的時候,她製造的噪音也就越瘋狂。
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可能做什麼懲惡揚善的正義使者,但我不得不承認喬蕎是個好人。
即便有如此重量級的室友,她不但一個人全包了宿舍衛生、扛水之類的事情不避臟累,吃飯的時候還會主動問大家要不要帶飯,儘管沒那麼富裕但吃的用的也不在乎彆人拿一點。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好人會被馮慧討厭,反正當我認識她的時候,馮慧已經帶動隔壁幾個宿舍的大家孤立她了。
喬蕎學習成績也就一般,長得也不如我漂亮,情商也沒看出多高,家境更是隻有小康,屬於很普通的人。
所以比起馮慧這個不差錢的官二代,大家也都知道該怎麼選。
嘴上不說,但生活中有意無意地無視,馮慧對她出言侮辱的時候也都充耳不聞實則拉偏架……
真正的欺淩其實不是像複仇爽文裡那樣不是淋臟水就是扇耳光的,既低端又留把柄。
喬蕎甚至拉下臉來主動認錯,問馮慧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讓她產生了誤會,但馮慧的處理方式隻有一個冷處理,隻有高高在上的俯視和不屑,連一個字都不會給她。
然後變本加厲地通宵狂歡,有時候還拉上那個夜貓子姑娘一起狂歡,隻留下沒地方住的喬蕎淹沒在無儘的睡眠剝奪和第二天的課業裡。
馮慧她們都是不上課的,而喬蕎四年裡一節課都沒有落下過,連選修課都不會逃。
所以人家都可以晝夜顛倒白天睡覺,而喬蕎完全無法反抗她們。
以我的家境當然可以邀請喬蕎到我家一起住,反正空房間也不是沒有。
但我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呢?
或許是因為我自己做不到如此仁德如此忍讓,所以我也不相信彆人能做到。
我更想看見喬蕎被徹底逼瘋,最好spy一下馬某爵,用癲狂和鮮血滿足我的愛好。
真正的霸淩是不留痕跡的,若有若無的。
讓受害者明知道自己處境不妙,心理壓力和陰影越來越大,但偏偏施暴者不露一點馬腳,讓你發火都沒有個對象。
想傾訴又隻能得到敷衍和“她平時也那樣,你想太多了”之類的拉偏架。
這樣才是折磨一個人的真正方式,潤物無聲。
就這一點來說,馮慧比我更加陰險惡毒。
我隻是想征服並毀滅世界上最強的種族,並不會把折磨彆人當做樂趣,或者我的一項權力。
傷害彆人的惡,扭曲變態的惡,都是低級趣味,是我手下惡人的趣味,不是我的。
我其實想過拉攏馮慧成為我的手下大將,但後來我放棄了。
因為她是典型的既得利益者,不可能真正認同我毀滅世界的偉大理想。
她這樣的人更可能被花園收買,而不是來追隨我。
所以我的目標才變成了喬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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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長年累月這樣對待,不說冷暴力和孤立的威力是否會扭曲一個人,單一個睡眠剝奪,就足以把一個精神正常的人逼瘋。
為了這個,我等了三年。
不同於喬蕎的室友和隔壁幾個宿舍的人,我家在本市有房子,沒必要住在宿舍。
而且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為了和一個廢物官二代玩到一起去,就順手做那些愚蠢的冷暴力霸淩行為的。
我甚至還偶爾對喬蕎釋放過幾次善意,成為了她唯一的好朋友。
如果馮慧是一個精明強乾的惡人,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接近她。
可她太擺爛了,她隻做了一個官二代該做的,沒有絲毫其他的努力和野心,就隻是當一個社會蛀蟲,每天打打遊戲,然後利用自己的勢力折磨一下看不順眼的人。
這種廢物不會給我接觸上層權力的機會,也不會像她父親一樣官居高位,對我而言毫無價值。
再加上她那頤指氣使喜怒無常的做派,在我眼裡她就像一坨爛透了的狗屎。
但可憐的喬蕎沒被逼瘋,反而把自己的作息時間越調越晚,到了最後甚至不知怎的,就算聽著開麥狂歡鍵盤鎮魂曲,都能入睡了。
我氣的不行,一番調查後發現喬蕎居然覺醒了替身。
她的替身“伏靈咒印”是一種我也沒見過替身類型,並沒有實體或者外放的幻像,而是以紋身一樣的紋路蔓延在身上的,我叫她“戰紋”型替身。
我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替身,所以喬蕎並不知道我能看見她的替身。
但相應的,我對“伏靈咒印”的了解也就不多,我隻知道它應該可以改變本體的體質,所以喬蕎才能重新安然入睡了。
我已經派人向喬蕎普及過替身知識了,隻不過她還不知道和她“相互吸引”的替身使者就是我,而且已經注意她很久了。
她這個作用於人體內部還能對人體產生影響的替身,因為有著影響人體內替身能量的特性,應該同樣能夠把我身體裡的根須清除。
正好也給了我進一步了解她替身能力的機會。
“喬喬,這邊。”
我在校門附近的奶茶店門口坐著,向走出校門的喬蕎揮手。
喬蕎自從覺醒了替身,吃的好睡得香,不僅精神狀態不再頹廢,連身材都變得更挺拔,不再略微有些含胸駝背了。
今天她甚至還穿了露臍裝,我驚訝地發現她居然已經有馬甲線了。
和我的妖嬈不同的是,喬蕎的容貌並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豔,隻能算是清秀。
雖然她一雙眼睛相當有神,可如果爭奪校花的話,她肯定排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