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整以暇地在樓下等了一會後,喬蕎才慢吞吞地從樓上溜達下來。
我發現她身上的傷口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隻是看起來比打到“瘟疫”時又更加疲憊了一些。
看來“伏靈咒印”除了強化本體的體質,和賦予本體選中替身能量的能力外,還可以消耗體力恢複傷勢。
儘管我偷窺的時候一度覺得她難以打敗“瘟疫”,但她在戰鬥中表現出的沉著和戰鬥智商已經足夠讓我認可,甚至可以說她就是天生適合戰鬥的替身使者。
比起我“視界”操控樓梯的能力,這個替身的能力顯然更加實用。
它藏在本體體內避免了被敵人攻擊本體,而抓取替身能量的能力又可以抽象地暴力破解很多異能。
隻是不知道它強化本體的能力上限究竟在哪裡,是否能夠在力量上超越“視界”?
但此時喬蕎臉上並沒有打敗強敵的喜悅,反而眉頭緊鎖,充滿了糾結的神色。
對她這樣的人來說,今天最艱難的恐怕並不是打敗敵人,而是如何保護我這個“普通人”朋友勸我放棄這段短短的旅途,遠離替身攻擊的危險。
趁著喬蕎走向我的這段時間,我裝作玩手機的樣子,向黃茂下達了向東北派出增援的命令,抬起頭時正好和她對上視線。
“那個外國人……是我家的對頭請來的打手。你知道的,我家裡開武館,江湖上的事情少不得打打殺殺。”
看著一臉真誠的喬蕎,我強忍住笑意,假惺惺地圍著她看了一圈,確認沒有受傷後點頭答應了過去。
“花園”的替身使者數量多,質量也不差,所以我一定要找機會告訴她我也是替身使者,然後和她並肩作戰才行。
至於喬蕎是否會追隨我一起毀滅人類,這個我暫時還不考慮。
如果她能夠臣服在我的魅力和糖衣炮彈之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就算她是心懷天下的正義使者,隻要我不暴露自己的邪惡計劃,我完全可以在消滅德古拉之後直接偷襲她。
但現在最緊迫的事情顯然不是謀劃日後的事情……
因為我敏銳地感覺到,另一個強大的替身使者已經在關注我們了。
大概是因為經曆了一場苦戰,喬蕎的精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她既沒有動用替身,也沒有感覺到那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替身能量。
我略加思索,掏出手機叫了一輛去機場的出租車,不過規劃路線的時候我特意在一個爛尾樓區域繞了個圈。
沒人去的爛尾樓簡直就是天然的戰場嘛,如果要動手的話,就在那裡去打吧。
出租車上,我也很乖巧地沒有問起“寄生植物”的事情,那樣就會讓她“北方特有植物”的善意謊言被戳破了。
畢竟如果真的是普通人都能拔除的東西,沒道理她家鄉的正經醫生治不好她的母親。
我隻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給她依靠。
令我吃驚的是,喬蕎居然在上車前買了一大兜子高油高鹽的零食,然後不顧形象地狂吃一頓。
不得不說,“伏靈咒印”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替身,它迅速地把喬蕎吃下去的食物轉化為能量吸收,喬蕎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光滿麵起來,一些細小的傷勢也快速恢複了。
有些人的替身能用根須吸取彆人的生命力反哺本體,有些人的替身能迅速轉化能量恢複身體和傷勢,而我的替身隻能操控樓梯和視野。
有時候我會感覺他們才是大boss,我空有擊殺數和野心,但替身能力多少沾點搞笑。
但替身戰鬥的勝負,更多的時候還是取決於信息差。
我的替身破壞力很強,隻要利用好信息差,哪怕是能力再奇怪的對手,都可以出其不意地戰勝。
而現在我更關心的事情是,我的身份已經暴露給了“花園”的殺手們,“瘟疫”戰敗後還會有更多的替身使者襲擊我。
而我剛剛感受到的那股強大的替身能量,始終向陰霾一樣籠罩在我周圍,顯然是已經跟上我們了。
見喬蕎還在大吃特吃,我悄悄把“視界”附體在頭部,專注於感知追蹤我的那股氣息。
但那個司機師傅實在是話嘮的沒邊,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熱情聊天。
更逆天的是,吃東西也沒堵住喬蕎的嘴,她居然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興致勃勃又含混不清地和師傅擺起了龍門陣。
“啥子哦,你個女娃娃吃這個多哇?”
“大學生?大學生好啊,我幺兒也在辣個法大,說要當哈子律師。”
“兒豁,他看嘿多書,累到起了哈。”
“你不要跟我扯把子哈,這些事情你肯定知道的嘛。”
……
我並不討厭熱鬨,隻不過現在需要集中注意力感知敵人,所以吵鬨的環境還是挺影響我的。
我倒是也不好意思直接喊人閉嘴。
我隻是委婉地提醒師傅喬蕎是東北人,說話太快、方言味太重她可能聽不懂,希望他可以慢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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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說師傅更激動了,還以為是我也要加入話題。
“你早說嘛,東北話我也知道的,你瞅啥!哈哈哈!”
“早些年我當過兵哩,那東北戰友可有意思,他說不清楚平舌音,我說不清楚翹舌音,有趣的。”
“彆不信哈,你看我這肌肉,還是有點滴!”
“哎,你知道那個xx衝突不?你大學生咋能不知道哦,要關心局勢哈!我給你講,要是有哪個來打我們,我就回去扛槍,和他們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