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還以為東北夏天會涼快一點,怎麼除了太陽更大,好像也沒有很涼快啊?”
從火車上下來,撲麵而來的熱浪讓我有一瞬間懷疑自己並沒有來到祖國的最北端。
我依稀想起了初中地理曾經講過的“夏季全國普遍高溫,西部高原除外”。
沒想到這個全國高溫居然這麼高,高到除了空氣乾燥和豔陽常駐,這裡的氣溫很讓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正如北方人無法抵禦南方冬天的濕冷,我這種經曆過四十度天氣的南方人也同樣受不了三十多度的北方夏天
地區不是重點,重點是氣溫。三十度往上、十度往下,那就不是適合人類活躍的天氣。
按照喬蕎的說法,奉天省多少還是臨海的地區,氣候相對濕潤一絲。
然而我並沒有去過更乾燥的地方,也沒興趣受那麼多苦。
我現在最頭疼的是走的太急沒有帶防曬霜,我可不想被大晴天曬成黑皮辣妹。
“彆想那麼多啦,你不是總覺得‘天無三日晴’的日子不適合出去玩嘛?這下天天都是晴天,等我們處理完事情,就去玩個夠!”
喬蕎的喊話打破了我的憂慮。
我眯著眼睛觀察熱情引路的喬蕎,看起來她又恢複了堅強和樂觀,已經完全沒有在臥鋪上掉小珍珠的跡象了。
按照我出發前的指令,“階梯教派”應該已經派就近的替身使者前來接應我了。
雖然“花園”的殺手們能量龐大,可以輕鬆找到我們的列車,但我還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和接頭地點。
如果我真的可以暫停時間,那麼憑“視界”超強的力量和速度確實可以橫著走。
但我作為一個隻會操控樓梯的替身使者,實在害怕被一些小角色搞到陰溝裡翻船,讓我的部下對我失去信心。
我把下車的消息通知了黃茂,他告訴我接應我的替身使者將以煙花為號,讓我晚上多加注意。
這真的不會違反什麼保護環境的規定,導致喝茶嗎?算了,懶得管。
喬母所在的醫院距離車站很近,我們很快就到了病房外,隔著玻璃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女人。
德古拉的計謀不能說不惡毒,他給喬母種下的替身是普通人也能看到的實體替身,這種新出現的詭異植物不能不引起醫生的注意。
這樣一來,即便我們拔除了這個邪惡的替身,也勢必會暴露在世人眼前。
而在我們這個國家,強大的、無孔不入的偵查和信息網很顯然不會遺漏這一不科學的現象,屆時我們將麵臨來自世俗的研究和探查。
看到被嚴密監護、全力救治的母親,喬蕎也反應到了這一點,她居然沒有辦法立刻上前解救自己的母親!
而我則在窗外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這些植物吸收生命力的速度很有度量。
它既沒有像我手上寄生的那種根須一樣瘋狂生長和吸血,把喬母吸乾。
同時它也沒有放過營養液注入的能量,纖毫不差地吸光了幾乎全部外來的能量,始終讓喬母的身體處於昏迷和饑餓的狀態,讓她既不能清醒也不會速死。
這意味著這部分植物並不是以殺人為目的,德古拉的目的更可能是把喬母作為一個誘餌,作為天啟四騎士萬一失敗時,繼續狙殺我們的後手。
我一把拉住喬蕎的手,把她拖去了衛生間。
“我知道你現在心急如焚,但阿姨暫時不會有事。”
我解釋了那些致人昏迷的植物與我手上那部分不同,同時警告她現在最危險的其實是我們。
兩個一米八的女性結伴而行,這樣的特征實在太過明顯,暗中的替身使者要對我們發動攻擊,很容易就能識彆出目標。
“所以……我們要先解決全部的敵人,甚至要把德古拉這個元凶首惡誅殺或者驅逐,才能開始救人?”
喬蕎赤紅的眼眶裡湧動起殺意,我第一次感覺她有殺人的欲望。
可惜她不是那種殺人狂,不然的話我都想吸收她進“階梯”了。
“關心則亂,當局者迷。你現在不要思考太多,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判斷。”
我氣定神閒地點了根煙,靠在小便池旁白先吸了一口。
“隻要我們不死,阿姨就不會有事,他們需要這個誘餌把我們拴住。”
“敵暗我明,我們缺乏一個能主動使敵人現身的誘餌,一直都在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才是最被動的。”
我又猛吸了一大口煙,吐出一個堪比丁真的煙圈。
“好姑娘不抽煙,我就不給你點了哦。”
我把煙灰磕到小便池裡,繼續演講。
“聽我的,反其道而行之。我們馬上買票‘返回’s城,不要管阿姨這邊,也不要做任何解釋。”
“讓他們去猜我們的打算,讓他們動起來。隻有他們動起來了,才會露出破綻,給我們反擊的機會。”
後麵幾句,我是通過替身使者之間的“隊內語音”,用精神力向她傳遞的。
畢竟床上躺的不是我媽,我肯定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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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的始終都是乾掉德古拉,就算德古拉狗急跳牆真把喬母殺了,我給她報仇也算她沒白死。
但我的計劃也肯定是真的有用,就像對付劫持了人質的殺人魔一樣,你狙擊手不撤還有可能先崩了他;但真要全員繳械送他走,人質多半也活不了。
“好方略,但我想稍作修改。”
喬蕎真的很強大,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獨立思考,對我的“方略”做出考量。
甚至還能玩梗。
我的目的一直都是把她變成我的工具,利用她戰勝無敵的德古拉。
現在她最在意的親人危在旦夕,敵人又潛伏起來隨時準備偷襲,這樣心急如焚又有勁使不出來的心態,是最脆弱,最容易受旁人影響的。
何況我是和她“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又有如此精湛的演技,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應該無條件地相信我,相信自己的生死之交。
如果喬蕎知道我在算計她,甚至將喬母的生命都當做了籌碼,一定會很傷心吧。
“買票,走人,這兩步我都認可。”
“但對我來說,德古拉的計策已經是陽謀了,我不可能真正離去。”
喬蕎的目光恢複了堅定,她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打算。
“首先,我會找一個身材與我相似的人陪你一起買票回去,他們的部署都在向這裡集結,所以你們兩人是絕對安全的。”
“其次,我會留在這裡潛伏,和那些賊子做最後的決鬥。”
“最後,我馬上就會報警。既然他們想利用母親的特殊病例把我架在世俗視野的火上烤,那他們也要做好接受警察力量偵查的準備。”
“‘花園’的殺手都是境外勢力,洋人的特征和我們的身材一樣,都很明顯。相信警方,用好法律武器,才是真正反守為攻,能讓敵人措手不及的一招。”
“現在,我才是獵手,而且是更無顧忌的獵手。我的怒火遠沒有平息,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
由於身上血債累累,我一直都儘量避免卷入刑事偵查,所以下意識忽略了這股拆那最棘手的正義力量。
我太過於專注如何消滅痕跡、扯開關係,導致我的計劃永遠都和警方站在對立麵,永遠把反偵察放在首位。
不能把喬蕎留在這裡,那樣我就失去了親手乾掉德古拉的機會。
正如喬蕎所說,“花園”的殺手無孔不入,哪怕我和喬蕎的假身一起返程,他們也會迅速反應過來真正的喬蕎還沒有離開,從而繼續調度力量在奉天展開圍殺。
這樣一來,先不說喬蕎的強大是否足以乾掉這麼多殺手。
最壞的情況是喬蕎直接被乾掉,我失去了拔除德古拉替身的能力。
最好的情況也隻會是喬蕎廢掉了德古拉的殺手,但德古拉見勢不妙絕對可以遊刃有餘地逃跑。
對喬蕎來說,乾掉殺手、逼退德古拉就已經是成功,接下來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重新和他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