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視界”收回身邊警戒,我還是不相信“死亡”會這樣就被乾掉。
畢竟“有煙無傷”定律還是有其一定道理的。
尤其是對我這種謹慎的人而言,不看到敵人的死亡畫麵,我是很難安心的。
所以我經常督戰,甚至親手終結敵人。
果不其然,在繃帶碎片消散之後,“死亡”顯露出了它真實的形態。
它根本沒有實體形態,就隻是一團黑色的影子,像煙霧一樣飄浮在空中,在被打散後很快就再次聚集起來。
“surprise!”
“我的替身根本不是一個整體,而是霧態替身!”
“包裹著體表的繃帶,僅僅是方便我偽裝和操控它完成人形動作的工具而已!那隻是替身能量的外化,毀壞它並不能真正傷害到‘死亡’本身!”
“死亡本就如影隨形,根本不是可以捉摸的。指望把一個概念體當成實體去戰勝,是何等的愚不可及!”
戴斯的奸笑不止,同時“死亡”再次化為了人形。
它的體表不再覆蓋繃帶,麵部也沒有任何五官的存在,甚至身體上也沒有關節和皮膚褶皺,下體也是一片平滑,連穀道都沒有。
這個漆黑人影甚至分不清正反麵,頭顱和四肢也不斷地明滅,又從軀乾的各處重新鑽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死亡”帶來的恐懼在其真身解放之後,變得愈發強烈了。
[讓開,擋路隻有死路一條!]
[你從一開始就隻是喪家犬!]
電視機裡的人物台詞聲陡然加大,原來是戴斯從容地掏出了遙控器,調大了聲音。
這一次我真正看清了“死亡”的能力是如何發動的。
在聲音發出的同時,一部分“死亡”的陰影從整體中消失,像量子糾纏一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聲波所在之處,以波紋的形式擴散開來。
這讓我想起了物理學中的“聲子”概念,“死亡”的傳染就像把聲子具現化了一樣,以這樣的音速波及到沿途的全部目標上!
“死亡”的恐懼之力本質上並不是通過聲音傳播,而是通過替身粒子的接觸來觸發,以聲音傳播僅僅是強化了這個替身的穿透性和便利性而已!
而更多的“死亡”暗影則依舊守護在本體周圍,這意味著靠近戴斯的生物和替身都會被“死亡”直接用接觸的方式控製住,同時戴斯也可以通過凝實替身形態,來阻攔物理攻擊!
[你下一句話要說,‘知道厲害了吧,你這原始人’!]
隨著電視機裡人物的對戰,“死亡”的暗影再次爬上了張立明和“刑天”的身體,他們又一次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局麵。
那把詭異的匕首再次從“死亡”手中浮現,顏色也隨著替身的明滅而閃爍著,隨後毫不猶豫地刺在了“刑天”的盾牌上,很快就將它也消解、吸收!
“刑天”徹底變成了赤手空拳的狀態,這個可憐的替身甚至連鞋子都沒有。
這個替身的能力簡直就是無敵的,它沒有破綻,形式也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
騎在馬上的,名字叫做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瘟疫”或作“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經文中的話語湧上心頭,儘管“死亡”的能力不如“瘟疫”惡心,不如“戰爭”強悍,也不如“饑荒”詭異,但它的確是名副其實的最強!
戴斯的戰鬥風格,就和死亡這個概念本身一樣,給人以深深的無力感和窒息感。
不過“死亡”既然霧態替身,我倒是想起了漫畫中,主角承太郎打敗同為霧態替身的塔羅牌替身“正義”的方法。
可以通過自己的人形替身將霧態替身直接吸入體內,這樣一來替身使者本人也會因為替身的被困而陷入窒息,等到本體暈倒,替身自然就解除了。
不知道我這個盜版的“砸瓦魯多”,能不能和“白金之星”一樣把“死亡”吃下去?
唉,還是算了,這幾天我對這個有點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了。
先是被“饑荒”從肚子裡“穿模”一樣爬出來惡心,又被卡萊布差點來了一刀剖腹產,我現在一想到腹部可能受傷就渾身難受。
萬一“死亡”和“正義”不一樣,它進了肚子還能來一波大鬨天宮,我可沒有芭蕉扇獻給孫叔叔保命。
張立明也是看過相關動漫的,他在短暫的慌神後馬上讓“刑天”突進向前並張開了大嘴,暴風吸入不遠處的“死亡”黑影。
不得不說,“刑天”不僅體型比“白金之星”更大,而且它以肚臍為口的特點,也讓它的口部相當巨大,吸氣的功率遠超正常的人形替身。
“死亡”本身的速度其實並不快,最多隻有常人極限的水平,不然在山洞裡偷襲我的時候也不會被我一個擺爛癱坐躲過去。
此時麵對速度足以媲美“視界”的“刑天”,“死亡”毫無疑問地被“刑天”吸納進了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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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虧了太陽,得救了。]
[這家夥完全變成石頭了。]
然而,此時依舊從電視裡播放出的聲音讓我們都想起了另一件事。
“沒用的,你忘了‘死亡’的進階移動方式就是聲波式傳遞嗎?”
“而且我的替身不同於人形的霧態替身,它本質上是類似‘死亡’粒子的存在,或許可以算作複數型替身。”
“即便困住它,也隻不過是讓我暫時無替身可用,並不能讓我窒息。”
戴斯絲毫沒有被困的驚惶。
果然,隨著聲音的傳遞,“死亡”的黑色波紋輕鬆地從“刑天”體內逃逸而出。
即便是替身這種“精神力”形式的牢籠,也無法困住聲波一樣的“死亡”。
“但我同樣不是隻會機械模仿的書呆子。”
令我驚訝的是,張立明同樣沒有戰術破產的驚惶,反而和戴斯一樣自信地發起了勝利宣言。
這次的操作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你這樣的惡人,既不能理解家人間的親情,也不能理解戰士對民眾的責任感,你對我們的民族和人民更是一無所知,所以才會踐踏這樣的感情。”
“我今天獨自來與你決戰,不僅是不想讓我的朋友冒險,也是為了親手替父親報仇,替李叔報仇。”
張立明的眼神愈發堅定,甚至有閒心朝屋外的我看了一眼,給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他居然有著連我都沒有想到的戰術!
“刑天”再次將“死亡”吞下,然後雙手成爪,以狂暴無比的速度抓撓著自己的腰腹,一瞬間就讓自己傷痕累累!
“我的替身能力,是造成無法痊愈的傷口。”
“其實不隻是大斧,隻要是這隻持斧的右手所造成的傷害,都是不能治愈的——除非我主動解除替身能力。”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替身被自己的右手所傷,這些傷口同樣不會好轉。”
“隻要我調整替身的精神力分布,將其改變為可以略微汲取聲波能量,那麼它就形成了一道由我的能力構築成的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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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
破壞力a速度a持續力b
射程d精密動作性c成長性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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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立明的解說,“死亡”的波紋果然沒有再次從“刑天”體內逃逸,我也逐漸明白了他的話。
“聲音”同樣是包含能量的,而替身作為一種精神實體,的確可以從中汲取少到微乎其微的能量。
隻不過相比於微操替身截留這部分能量,所消耗的精神力和能量來說,從聲波中截取的能量何止小了億萬倍。
但由於“刑天”的能力,當替身開始試圖吸取聲波能量修複自身的時候,這股聲波能量就會被“刑天”傷口無法複原的特性影響,導致其無法通過受傷區域。
既然聲波被強行阻絕,那麼“刑天”體內的“死亡”也就無法通過聲波的形式逃逸到體外,從而真正被禁錮了。
“接下來,我就要用這雙拳頭,為你手下的冤魂們討回公道!”
張立明的怒火已經宛如實質,狂暴的嘶吼伴隨著他沉重的腳步向戴斯衝去。
“李叔又是哪位啊?”
戴斯全然沒有黔驢技窮的窘迫,反而略帶嘲諷地調笑著。
“哦我想起來了,不會是我殺死你父親的前一天,在這個小縣城裡殺的那個老兵吧?”
“他確實和你父親一樣蠢,為了幾個不相乾的婦孺當出頭鳥,結果三兩下就被我解決了。”
戴斯敏捷地閃避著張立明的拳頭,他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甚至都沒有太多褶皺,顯然是遊刃有餘。
我不禁歎息,張立明雖然以驚人的急智禁錮了替身“死亡”,但他還是被憤怒和仇恨衝昏了頭腦,居然忘了戴斯是一個強大的殺手。
正是戴斯這種一直送手下擋刀、背後偷襲一擊脫離的戰術風格,讓對手產生了他全靠陰謀詭計、害怕正麵對決的錯覺。
實際上他本人的戰鬥力儘管不如戰爭騎士康,但依然是能夠輕易擊敗退役老兵的存在——他的本體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格鬥技能都相當厲害!
普通人要打倒這個怪物,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用替身攻擊!
“那個李叔被我變成了比我還醜陋的怪蛇,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殺死了剛剛還在拚死保護的人,最後化成了一灘血水——和你父親一樣的血水!”
戴斯優雅地幾個起落後,就嘲諷著開始出拳,直接一轉攻勢,打得張立明這個青年大學生連連後退。
“可惜我的蛇鬼麵被外麵那個大波妹毀了,不然我也可以讓你體驗一下親手殺死自己同伴的感覺。有意識,但隻能看著自己咬死同伴,那種感覺我都不敢想~”
戴斯出拳的同時還在快速踢腿,他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相當到位,即便是我也沒有自信在他手下走過三十回合。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他在不斷擊打對手的同時還持續輸出著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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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拱火言論聽的連我都想進去給他幾個大比兜,更彆說腰腹和替身同步受傷、體力也飛速消耗的張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