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橙黃綠……”
陳寒的嘴角咧開笑意。
隻是,喬蕎被汗水打濕的臉上也露出了奇妙的笑。
“你的下一句話是……”
“青藍紫!”
喬蕎甚至還預言了對手的下一句話!
“青藍紫……什麼!”
“你,你怎麼會知道!”
陳寒大驚失色,但他並沒有停下暗中準備已久,好不容易才成型的攻擊。
“觀花公爵”毫無保留地把紅霧轉化成幻境,無數層幻境好像羅刹國套娃一般,一個個重疊成千萬層的大範圍罩子,同時將兩人扣在裡麵。
“你的替身能力應該有兩大殺招。”
“一,是製造難以辨識的幻境,敵人進入其中時間過長,就會觸發即死條件。”
“二,就是通過不斷的接觸,通過對手不斷‘進出’你的幻境,把一個個小的時間段,甚至時間點,一點一點湊齊類似於‘長時間待在幻境裡’的條件,然後觸發必殺。”
“而我如果觀察的不錯,代表你‘必殺’條件達成進度的,就是那種會開在人身上,甚至是體內的七色花。”
到了勝負手,喬蕎反而停止了攻擊。
她和陳寒相對而立,居然替對手解說起來。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你的確是一個戰鬥的天才,也是一個絕強的替身使者。我的對手中,很少有人能在死前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
“隻是現在——花開七朵,七色燦然,你的死亡已成定局!”
陳寒感歎了一番喬蕎的強大,卻依然嘴硬,色厲內荏。
這個老怪物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也不會因為喬蕎淡定的表現就覺得自己的殺招不會生效,但這些都不妨礙他僅從剩的左手袍袖裡備好淬毒的暗器。
我當然沒親眼看見,隻不過那條被他斬斷在地的手臂,袍袖裡已經散落出了墨綠色的飛針,和一些不知是飛刀還是“手裡劍”的東西。
“你開出的花沒有氣味,觸感上也和空氣沒有區彆,更沒有重量。”
“再加上你的幻境是借助紅霧蒸騰,進而構建出來的。於是那些用來釋放幻境的紅霧,也成為了你的掩護,讓人倉促間根本無法看清自己身上開花與否。”
“配合著你臻至化境的武功和不弱的替身,更是很少能有人在和你正麵對攻的時候注意到自己的身體。”
喬蕎直視著對手,一邊“誇讚”陳寒的強大,一邊用舌頭頂出了三朵色彩各異的小花。
那赤、橙、黃三色的小花不過指甲大小,即便被喬蕎從體內送出,也依然粘在舌頭上無法吐掉,喬蕎隻能把三朵花粘在手心。
這說明那些花一旦集齊七朵,就不會像第一朵紅花一樣被輕易摘掉、破壞,而是會像附骨之蛆般和人體緊密聯係,隻能從一個器官送到另一個器官,卻永遠不會離開人體。
“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真是個好苗子。”
“如果不是主人一定要你死,我會很樂意收你為徒……”
“隻可惜,你馬上就要死了。”
陳寒神色如常,話語更是淡定得仿佛“勝券在握”。
但他身上的筋肉卻如龍蛇般湧動著,口鼻中也開始呼出無比磅礴的白氣,眼睛也變得血紅,顯然是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好。
這副怪異的模樣不像正經武者,我懷疑他甚至運用了某種邪功,正在透支生命力來換取當下的爆發。
他和德古拉一樣,都是那種追求“百分之二百”成功率的人!
“你那個什麼龍王令,就是那個長得好像大洋一樣的東西,還在吧?”
“我不是賭徒,但卻喜歡玩一個遊戲。”
相比陳寒的嚴陣以待,喬蕎的身體反而相當放鬆。
她伸出腳尖踢了踢地上的斷臂,讓袍袖裡藏著的暗器、毒藥散落一地。
“什麼遊戲?”
陳寒不解,但緊張的姿態沒有放鬆。
“很簡單,我要和你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