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殺我……”
“我的大徒弟已經死了,沒有人可以繼任龍王了……我,我可以讓你做龍王!”
“拆那,整個拆那都是你的,你想做皇帝也可以!”
“你要是殺了我,就是叛幗,是刺殺首掌……是,是違法亂紀!”
再無手段可用的陳寒,終於發自內心地戰栗起來,說話也語無倫次了。
這個殘害了無數人的叛徒,高高在上的龍王,在死亡麵前依舊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甚至,比起那些誓死向他發起討伐的勇士,比起山下那幾個甘願自我犧牲的戰士……
比起那些慷慨就義的人,陳寒的姿態簡直是可鄙至極。
無論是兩百年前還是今天,他都隻是一個貪婪、自私的蛀蟲,他的覺悟在那些勇士麵前不值一提。
“這就是你的遺言?”
“我不是不願聽,但你先跪下。”
喬蕎不屑的眼神掠過矮人的麵龐,又伸手扯了扯他麵部的傷口。
“好,好,你彆激動!”
“我跪,我跪下……”
陳寒嚇的麵色發白,連連告饒。
他背後的“觀花公爵”一身褶皺瘋狂蠕動,不用聽我也知道,他正在瘋狂地用“替身頻道”向德古拉求救。
隻不過,德古拉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能讓喬蕎情緒波動很大,能讓德古拉親眼觀摩喬蕎的戰鬥方式,能消耗掉喬蕎的一些力量——
這就是陳寒的作用。
畢竟,就算陳寒是背叛了自己幗家和岷族的、比敵人更可恨可鄙的“買辦”,他的龍王殿也同樣掌握了太多力量和秘密。
不除掉他的話,德古拉對世界的掌握終究不夠牢靠。
德古拉根本沒想過讓他活著,除非他真的能把喬蕎殺了——而且是無傷,或者輕傷殺死喬蕎。
喬蕎顯然也知道德古拉的態度。
陳寒膝蓋剛剛一彎,她就利落地連出兩腳,踢碎了陳寒的雙膝。
疼痛讓陳寒的神情又是一陣猙獰,但此時的他也明白了“主人”的態度,明白了自己的孤立無援。
“打得好,我該打!早就該打斷我的狗腿了!”
“我,我讓你接管龍王殿,把全部秘密都告訴你!”
“我給你拆那所有的武功秘籍,告訴你誰是我手下的走狗,告訴你那些被我陷害、蒙冤入獄的人還有誰……”
陳寒強忍著疼痛繼續求饒。
隻因他還不想死!
哪怕一絲絲的生存機會,他也必須嘗試;哪怕給他那幾乎不可能成功的逃跑計劃爭取一點點時間,他也必須嘗試!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個掄圓了的大比兜。
清脆的巴掌聲在山巔炸響,這也許是世界上最響亮的大比兜了。
如果陳寒不是武道霸主,這一巴掌一定會讓他的頭原地旋轉好幾圈,就像挨了火雲邪神巴掌的琛哥那樣。
但陳寒的肉身實在太強了。
喬蕎這一巴掌下去居然都沒扇飛他的腦袋,隻是讓這顆頭帶動脖子,脖子再帶動身子,最後整個身子在原地旋轉了一個角度。
“你跪錯方向了。”
“這樣還差不多……山下犧牲的那幾個戰士,大概就在這個方向。”
喬蕎繞到陳寒身側,指著山下淡淡地說著。
“現在,磕頭。”
“給那幾個舍生取義的戰士磕頭。”
“給那些被你出賣的同胞們,磕頭!”
“用力!”
喬蕎略微有些發抖的指節,輕輕敲打在陳寒的腦袋上。
“磕頭,我磕頭!”
“同至們,對不起!同胞們,對不起!”
“我陳寒不是人,我豬狗不如……”
“原諒我,原諒我吧!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們的親人,以後每年都給你們燒紙……”
陳寒把腦袋磕得梆梆響,威力之大甚至把地麵都砸出了小小的凹坑。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