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森通過手底下的暗哨已經知道了徐炎並沒有死,張大帥一招瞞天過海,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他們當猴耍了。
此時的三井森已經平複了心情,又恢複到了那個喜怒不形於色陰狠角色,白川義則提醒過他,要大局為重,不能因為這件私事破壞了帝國對整個東北地區的國策方針。
但不代表他就能忍下這口氣!他看了看在門口跪著人開口道
“牛桑,你是我三井森的朋友,就是我們帝國的朋友,今後我們要經常來往,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說,我們三井森會社定會大力支持的。”
沒錯下麵跪著的正是奉天警察局的牛富貴!此時他一臉的傷痕累累,沒辦法他被郭鬆齡手底下的東北軍帶離警察局後被這幫兵痞揍了個半死。
此時正哭喪著一張臉,慘兮兮的跪在三井森的身後。身前放整整兩大捆的銀元。
牛富貴渾身嚇得篩糠一般直哆嗦,他明白三井森的意思,這是讓自己出賣自己同胞啊,雖有一些不情願,但是看這眼前的銀元,再想想身上被打的傷,內心深處那不多的一點點民族責任感早已經丟到了十萬八千裡了。
“多謝三井先生栽培!多謝三井先生栽培!”
三井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手下人把牛富貴直接抻走了。
這種小人可能不會起多大的作用成什麼大事,但是有些時候真的很好用。
這邊徐炎一行人因為擔心倭國人的跟蹤泄露了偷梁換柱之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並沒有乘火車,而是選擇了走山路。
一行人走走停停,特彆是徐炎一身的傷,也不適宜長時間趕路,所以從奉天到濱城他們整整走了半個月。
今天終於是到了濱城,經過半個月的恢複,徐炎的傷也基本痊愈了。
到了黑省督軍府,報上身份後被徑直帶了進去,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來了一個軍官說吳督軍要見他。
進入督軍辦公室,碩大的辦公室著實讓徐炎驚了一下,這他娘的比奉天大帥府的會客廳都要氣派啊。
辦公桌後麵正端坐著一個人,應該就是黑省督軍吳俊生了。
徐炎趕緊的兩膝一並立正道“報告吳督軍,卑職原東寧軍第三軍團警衛營一連排長徐炎向您報道!”
辦公桌後麵的那個人聞言抬起了頭,大笑著站起身朝徐炎走了過來。
“哈哈,終於把你盼來了,大帥已經給我打過招呼了,說你小子在奉天仗義出手殺了倭國的一個貴族,是個爺們啊!”
此時徐炎偷偷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吳督軍,徐炎知道這個眼前的吳督軍是雨林大帥的結拜兄弟。
吳督軍粗壯的身材,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一張國字臉已經發福,一雙眼睛銳利有神,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吳俊生用力拍了拍徐炎的肩膀說道“不錯,你小子是個當兵的材料,留在我身邊做我的親兵吧!怎麼樣?”
徐炎心裡暗暗搖頭,心想老子才不信你真的想把我這個外來人安排在你自己的親兵隊呢!
心裡這麼想著徐炎就開口道“吳督軍,卑職是個戴罪之人,雖然是在奉天闖的禍,但是這倭國人在咱東北的勢力您也清楚,難免在這濱城沒有他們的人啊。卑職實在是不適合跟在督軍大人身邊拋頭露麵的,卑職的事小,到時候給督軍大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卑職擔待不起啊。”
吳俊生本來也不打算把他留在身邊,郭鬼子的人怎麼可能留在自己的身邊,那不是給自己給自己身邊埋了個雷嗎?郭鬼子天天的在人前人後的可沒少說我們這些老派的不是。
心裡想著,嘴上卻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哎呀,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咱們都不怕,就怕給大帥找不必要的麻煩,隻是可惜了你這麼一個人才啊!老吳我就是惜才啊!”
“多謝督軍大人賞識。”徐炎也是趕緊的把話接上,免得話掉地上搞得雙方都尷尬。
“那這麼著吧,下麵正有一個連隊缺一個連長,你暫且委屈一下,先去做一個連長,放心大帥有話,你又是少帥和郭軍長手底下出來的,我老吳不會虧待你。”
徐炎趕緊的立正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軍禮正色道“多謝督軍大人栽培!”
東寧軍的這兩年擴充的速度飛快,擴充的快了,軍隊的質量那也就可想而知了,隊伍裡什麼成色都有,特彆是收編了不少的土匪,軍紀,戰鬥力可想而知。
吳俊生的黑省部隊更是雜七雜八的,有編製的沒編製的一大堆,魚龍混雜,戰鬥力堪憂。
給徐炎安排任連長的部隊更是一個剛剛收編的土匪組成的一支純正的雜牌的不能再雜牌的雜牌軍。徐炎到任的時候看著眼前這群人,這能稱得上軍隊?甚至連統一軍裝都沒有配發到位。
副連長以及下麵的幾個排長全都是之前的土匪裡的頭頭,吳俊生靠著這樣的給編製收攏了不少的土匪,可是收攏來了又沒有當回事好好的管一下整編一下,東北軍這看似戰力水平爆表可實際卻是外強中乾罷了,這次直奉戰爭若不是第三軍團頂住了壓力吸引牽製,再加上直係內部矛盾重重,馮玉祥叛變,東北軍想戰勝估計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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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炎到了駐地,壓根沒人理他,合著這些人依舊還是把自己當成土匪了,依舊是唯大當家的馬首是瞻,其他人一概不認。
徐炎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徑直走進了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先安頓下來再說,凡事都是急不得。
看徐炎沒有任何的行動,外麵看著他的一個小兵趕緊跑進了屋裡報告去了。
“大當家的,新來的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慫包啊,屁都沒放一個就進去了。”
此時屋裡正圍著一群人,桌子上一片狼藉。
“哈哈,晾他小子也不敢刺毛!這他娘是什麼地方?這是咱大當家的地方!”一個滿臉橫肉,大冬天光著膀子,的男人說道。
“就是,雖然咱們弟兄招安下山了,可是要是不滿意咱弟兄雖是都她媽反了。”一個尖嘴猴腮,留著一撮山羊胡的男子接茬道。
為首正中坐著的那個人就是這支土匪隊伍的大當家的,三十多歲的模樣,渾身的腱子肉,兩個胳膊如同兩節樹樁一般粗壯有力,一臉的絡腮胡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此人名叫方天龍,也是窮苦出身,曾經也是老實本分的佃農,當初家裡因為給孩子看病拿不出錢,找當時的東家借了高利貸,結果孩子也沒救活倒欠了東家一屁股利滾利的高利貸,拿不出來錢還。
方天龍拿不出錢,苦苦哀求東家能夠高抬貴手寬限一些時日,豈料那為富不仁的東家竟是打的他媳婦的主意,要她媳婦去家裡做工抵債,老實巴交的兩口子並沒有發現東家的企圖,哪知道他媳婦去了沒一個月就被這黑心的東家送給了一個倭國人給謔謔了。
方天龍媳婦也是個剛烈女子,覺得沒臉再見方天龍,寒冬臘月自己跳了冰窟窿活活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