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餐車開到離全季酒店附近,坐在車頂上的方允開始感受到某種微妙的刺痛感,當車越是朝全季酒店靠近,這種刺痛感就變得越發強烈。
不止如此,就連在車裡的李素心等人也感受到了這種異樣的刺痛感,仿佛如芒在背、如鯁在喉,令人心生不快、煩躁之感。
“難道說……”
當方允從餐車車頂上站起來,朝酒店的方向眺望而去,隱約看到一層層淡紅色的霧氣,這霧氣在酒店四周氤氳,散發出令人不適的刺痛感。
怎麼覺得這霧氣有些眼熟呢……
正當方允思索的時候,餐車與機關甲已然開進了酒店的前門廣場,更多的血腥味朝車頂二人撲鼻而來,大量的屍體散落在廣場之上。
人與妖獸的屍體混雜在一起,臟器與鮮血肆意流淌,廣場中央的裝飾噴泉也被鮮血染紅,一具又一具殘缺不齊的遺骸在池水中沉浮。
斷裂的兵器,破碎的爪牙,殘虐的殺意在廣場之上回蕩!
宛若實質般的殺氣盈滿了整個廣場,哪怕隻是呼吸都會感覺到肺部傳來異樣的刺痛。
當餐車與機關甲駛進廣場,同時也駛入了這紅色的霧氣之中,方允在刹那間忘記了呼吸,一股莫名的心悸感在他內心油然而生。
這霧氣之中,仿佛有某種東西正在注視著他,那視線落在一行人身上,宛若實質般的殺意便朝著一行人洶湧而來!
“嘖……走著!”
從天傾不爽的嘖了一聲,隨後低喝一聲,戴著藤指環的手掌在空中憑空一抓,仿佛抓住了什麼看不到的東西,緊接著將其塞進了自己的腰包裡。
方允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什麼攻擊了,但也隻是感覺而已,他趕緊低頭看向車廂,確認了車廂裡的人都沒什麼反應,這才重新站起來朝廣場中央看去。
血霧藹藹,殺氣氤氳,在這層層霧靄包裹的廣場中央,一人盤坐。
他的身上沾著血,他的膝上枕著刀,他的臉上帶著笑,手指在刀上輕彈。
就像是醉了。
醉臥在這屍山血海之中,也沉醉在這滔天的殺意之中。
隨著方允一行人靠近,原本沉醉在殺戮餘韻之中的青年眉頭微蹙,睜開眼來,淡淡掃了進來一行人一眼,隨後又重新闔上了眼皮。
“你說得嚇人,就是指這個?”
“可不是嗎,就這麼一個家夥坐在一堆屍體之間,又是笑又是唱的,你就說嚇人不嚇人。”
“他還要唱?”
“現在沒唱,晚點說不定你就聽到了。”
說著,機關甲跟餐車已然開到了酒店門口,能看到原本的自動玻璃大門後麵已經被各式各樣的家具圍堵了起來,窗戶也是如此,隻留下一道窄口以供出入。
當餐車開到酒店門口,能看到有不少人站在門後麵放哨,大多都穿著便服與保安製服,看到餐車跟機關甲開進來,立刻有人動手把門口的障礙物挪開。
也虧得這酒店的大廳跟大門做得夠大,整輛餐車不高不低,堪堪能從大開的酒店門口擠進去,等餐車與機關甲駛入酒店大堂,立刻重新將障礙物歸位。
方允跟從天傾從餐車上跳下來,能看到此刻大堂四下擠滿了人,大多都是滯留的遊客與鎮上的居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惴惴不安的神色。
“方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