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前麵傳來的腳步聲,不由得抬頭望去,就看到一行人氣勢洶洶朝這邊殺來,每個人都手提鐵槍,腳步整齊劃一。
方允眼前一亮,大聲疾呼道。
“救命啊!救命啊!魔修殺人啦!魔修殺人啦!”
那為首之人正是嶽九洲,他看著撒開腿朝他跑過來的方允,以及他身後緊緊追殺過來的左沉舟,橫槍沉聲道。
“撒星陣,六外四內,平民放流。”
他徑直朝前走,而他身後的嶽家子弟三五成群,四散開來,越過嶽九洲與方允,朝著他身後的左沉舟包圍而去。
方允內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衝到嶽九洲身旁振臂高呼道。
“百戰百勝無敵手,舉世無雙嶽家軍!”
嶽九洲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他扶著自己的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無奈道。
“你這貫口都是哪裡學來的,評書?”
“嗨,那可不,《說嶽全傳》我老喜歡了,你要是想聽我現在就給你來一段,正所謂三百餘年宋史,中間南北縱橫,閒將二帝事評論,忠義堪悲堪敬……”
“停,停!”
嶽九洲原本對眼前這個方允還持有的那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他真是怕方允在這跟他把第一回都講完,趕緊伸手示意他閉嘴,隨後嚴肅道。
“醫院戰況如何?”
“第一步完成的差不多了,現在估摸著李大哥跟楚幫主已經和目標交上手了,接下來就看他們兩位佬的發揮了,我們這邊現在是能拖則拖。”
“酒店那邊怎麼樣了?”
“我們接應到了酒店的撤離隊,已經被我們安全送到昆幫營地裡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能看到一群嶽家子弟把左沉舟圍在中間,一圈在外圍防守,不讓左沉舟衝出陣外,另外一圈人則在陣中左右包夾,不斷朝左沉舟衝去。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喝!”
左沉舟被這些個拿槍的搞得窩火,那一隻還完好的左手猛然爆發出一抹凶猛的暗紅色火焰,試圖將周圍人逼退。
當他的火焰掃過,那一側的嶽家子弟立刻後退,但緊接著另一邊的嶽家子弟就提槍刺向他的身側,逼著左沉舟不得不變招防禦。
雖然造成的傷害不大,卻讓左沉舟感到捉襟見肘,內心無比煩躁,但當他看到嶽九洲與方允步入陣中,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看到方允臉上流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看著他的視線中帶著幾分玩味,就像是在打量一隻待宰的雞鴨,也令他剛剛止住血的斷腕傷口開始作痛。
不行!不能再這樣待下去!要馬上脫身!
想到這裡,左沉舟立刻鼓足內力,暗紅色的火焰如液體一般瞬間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緊接著便無視四周刺上來的長槍,筆直地朝著包圍圈外衝了出去!
方允正想衝上去攔住他的去路,卻被嶽九洲抓住了肩膀,方允疑惑地回頭看他,就聽到嶽九洲高聲道,“散開,二鬆八緊,咬住不放!”
那圈外的嶽家子弟立刻朝兩邊散開了,左沉舟就這樣筆直衝了出去,雖然他對嶽九洲就這樣把自己放走了有些意外,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朝遠處飛遁。
“你就這樣把他給放走了?他可是公然放話要對李吟風的家人不利啊。”
“放心吧,已經有人已經在前頭等著了,交給他們就是了。”
“哦?”
方允跟嶽九洲交談之間,嶽家子弟們已經緊緊咬著左沉舟的蹤影追了上去,嶽九州生怕出什麼變故,立刻示意方允跟上,兩人緊緊追了過去。
當嶽家人殺入廣場上,四周的妖獸與魔修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魚群一般包圍過來,嶽九州一邊緊盯著四周的情況,一邊沉聲下令道。
“錐形陣,我做鋒尖,方允掩護隊伍!”
“得令!”
方允興奮地喊了一聲,隨後身形變化,黑疫裝甲·殲滅模式眨眼的功夫包裹他的全身,那黑紅色的裝甲人形朝天怒吼一聲,劍刃肩炮功率全開!
如雨點般密集的劍刃飛彈從裝甲人形的雙肩飛出,化為箭雨朝四周的妖獸群與魔修落去,本已經靠到附近的魔修不得不朝兩側閃避開來。
而那密密麻麻的妖獸就慘了,這刀片組成的腐蝕彈落在地麵上,化為密密麻麻的血紅色霧氣,每一隻沾到的妖獸都在這血霧中翻滾著、嘶吼著。
它們的肉體上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斑斑黑跡,每一次呼吸都會令這血紅色的霧氣更滲入身體幾分,使得妖獸的五臟六腑開始緩緩融化。
嶽九州橫槍策步,衝殺在軍陣的最前方,每一名嶽家子弟之間合縱有無,首尾兼顧,在方允掩護下,如同一支錐子深深插入妖獸與魔修的陣線之中!
一杆鐵槍,舞得是虎虎生風,那槍隨人至,槍隨人出,槍勢與軍陣相合,好似一頭蛟龍從天而降,撲入海來,便要教那蝦兵蟹將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方允看著嶽九州一槍挑死一名魔修,隨意將槍杆一甩,屍體便從那槍尖上被甩了出去,下一刻又是一記橫掃,將衝來的幾頭妖獸砸翻在地,那叫一個隨意。
“嘖嘖,嶽哥他老哥簡直強得不是人啊……也不知道向姐跟他打起來,哪個贏麵大一些。”
方允口中不由得嘖嘖做聲道,一邊加快腳下的輪滑朝嶽家子弟追襲過去。
當方允與嶽九洲兩人終於破開又一波襲來的妖獸,看到左沉舟被一紅一灰兩道身影夾在其中,左突右閃嘗試逃走,卻總是會被兩人堵截下來。
一人灰衣長袖,手戴藤環,一人血衣紅袍,手持血劍,這一灰一紅兩道身影來回交織,劍與步馳騁四下,明明功法與出身毫無關係,配合卻十分密切。
這二人不是其他,正是從天傾與宋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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