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轉頭,長街儘頭,一名紫衣的蒙眼男子緩緩而來。是左子辰。他的身後,是福伯為首的一眾人。
一個月前,左子辰和古家兄弟回到揚州後,當即就去了暗羅衛,把顧璟程的事和墨天浩說了。不過考慮到墨天浩和楊淑的關係,左子辰當時略去了和楊淑有關的一切。
墨天浩知道的事,範越當然也是知道的。看見左子辰,他皮笑肉不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左公子。你說的也沒錯,但肖燕燕也不能不抓啊。”
左子辰笑的和煦,話語卻有些鋒銳。
“範副指揮使說得對,隻是事情總有個先後,當務之急,該是顧璟程才是。”
“即便如此,我今日帶走樊英和楊成君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呀。”
樊英聽不下去了,直接罵道
“你放屁。這也好意思說是保護,明明是看管和威脅。”
“你放肆。”
範越臉色一沉,腰間的長劍迅速出鞘。
沈圖大驚,立刻踏前一步,擋在了樊英麵前。與此同時,左子辰也動了。手裡的劍直接迎上了範越的劍。
“樊家舅舅性子直,範副指揮使何必和他計較呢?”
說完這句客氣話,左子辰的語氣又陡然一變。
“而且不是在下看不起你們暗羅衛,我記得前不久,楊淑才當著你的麵帶走了銀副指揮使的弟弟。這孩子至今都下落不明。”
因為這句話,範越和他身後的暗羅衛們紛紛變了臉色。
“左子辰,你這是非要和我作對是吧?”範越冷冷的問。
左子辰一拱手,嘴角的笑容不變
“範副指揮使說笑了,在下怎敢呢。隻是暗羅衛分部小,這麼多人怕是住不下吧。左某倒是可以幫忙的。”
暗羅衛住不下是不可能的,但左子辰這話,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好。”
範越喝了聲,下令道
“拿下。”
此言既出,暗羅衛們紛紛拔出了刀。
沈圖、樊英等人一看,也都拔出了劍。
可反觀左子辰,他明明是這件事的挑起者,如今雙方一觸即發,他卻一臉淡然,八方不動。
“各位稍安勿躁,範副指揮使不如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在範越麵前晃了晃。
待範越及他身後的暗羅衛看清這是什麼令牌後,個個臉色大變。
“大人。”有暗羅衛失聲喊道。
他喊的可不是範越,而是墨天浩。因為這塊令牌正是墨天浩的私人令牌。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範越厲聲質問。
左子辰笑了“瞧您這話問的。怎麼在我手裡。當然是銀副指揮使親手給我的了,我還能去偷去搶不成?”
他可沒說謊,這還真就是墨天浩給他的。墨天浩事前雖然不知道會遇到楊淑,和她定下大計。但在他意識到範越可能在算計他的時候,他就在左子辰來找他的時候,把自己的私人令牌給了他。
為什麼不是給黃龍等屬下呢?因為他們都是暗羅衛,官大一級壓死人,在範越之下,他們會有頗多顧忌。反倒左子辰是個外人,做事沒有那麼多顧忌。
“不可能。”範越咬著牙道。
“可不可能的,這令牌都在我手裡。你們不會因為銀副指揮使死了,就不認這令牌了吧?”
範越當然不想認,但他身後的暗羅衛們大多數都是墨天浩的人,他們肯定是要認的。
墨天浩雖然已經死了,但批文還沒下來,她就還是暗羅衛的副指揮使,他的令牌就也是要認的。
見眾人沉默,左子辰一笑,舉起手中令牌,揚聲道
“銀副指揮使口令,任何時候,都不得用楊成君、樊英等人,威脅、誘捕肖燕燕。他座下不留此等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