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更恐怖的葡萄彈也來了。
從炮筒裡飛出來時,它就像是個葫蘆形的大圓桶。
可是當其在火藥的強勁衝擊力下破碎時,便有大量的鐵質彈丸從中飛出,如同從天而降的冰雹般,劈頭蓋臉地朝著甲板上的水兵們轟擊而去。
在如此密集的彈雨洗禮下,沒有多少人能夠幸免於難。除非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幸運兒。
隻是再被幸運女神青睞,好運也終有用光的一天,而葡萄彈卻是接二連三的到來。
“啊!”
“媽媽……”
臨死的嗷嚎,絕望的哭喊此起彼伏,鮮血塗滿了整個甲板。
“還擊。該死的,我命令,給我還擊!”在心腹的保護下幸運的躲過了一劫的詹姆斯諾靈頓準將怒聲下令。
轟轟轟轟……
炮彈呼嘯而出,硝煙彌漫四周。
隻是飛出去的彈丸根本就沒有挨到攔截號的邊就撲通撲通全掉進了水中,除了炸起了一條條水柱,順便乾掉了幾條碰巧路過的魚之外,一丁點戰果都沒有。
“為什麼打不到他們?”詹姆斯諾靈頓怒聲喝問道。
“這已經是我們火炮的最大射程了。”
“那他們為什麼能打到我們?其中還有該死的葡萄彈。”詹姆斯諾靈頓咬著牙,喝問道“那條船同樣是我們的船,上麵的火炮跟我們一樣。為什麼他們能做到的,你們做不到?!”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
不過對麵的大炮的“發言”卻並沒停止。
十發炮彈過後,它似乎還嫌不過癮,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後就又輪了十發炮彈。
不管是海上,還是陸地上,炮戰最怕的永遠不是對方的炮火猛烈,而是敵人打得到你,你卻打不到他。
這不僅尷尬,並且要命。
現在無畏號麵臨的就是這樣的窘境。
詹姆斯諾靈頓不是沒想過硬挺著對麵猛烈的炮火,直接貼靠過去,來一場酣暢淋漓地接舷戰。
可是他不知從何處刮來,始終停留在攔截號周圍,卻偏偏繞過無畏號的海風讓他徹底打消了蠻乾的想法。
有風對於帆船來說,就意味著有速度。
特彆是對於攔截號這樣出了名的快船來說,疾風常伴左右就意味著想打就能打想跑就能跑,無畏號再厲害也追不上打不著,最終隻會被徹底玩死。
“撤退。”詹姆斯諾靈頓雖然無比痛恨搶走了攔截號的海盜,甚至想要將其連船一起毀掉。
但是他卻終究不是個一意孤行的魯莽之輩,尤其是意識到事不可為時就算再怎麼不爽,也做出了最恰當的選擇。
畢竟他一開始出來為的就是救回伊麗莎白斯旺,而並非是摧毀攔截號。
之前隻是想順手為之,現在嘛,打不過就放棄,丟臉好過傷亡慘重後丟掉軍職好。
“老爺,要不要追上去,擊毀它?”大炮指著緩緩撤退的無畏號,神色謙恭,可是目中卻滿是殺機地問道。
“不用。”羅森搖頭拒絕道,隨即瞥了一眼自己的烏鴉們傳遞來的共享視野,道“昨晚上你有沒有看到黑珍珠號離開?”
“看到了。”大炮點頭,道“不過船上的那些家夥既沒靠近又沒表現出敵意,所以我就沒有攔截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