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不睡覺,非得跑出來瞎溜達,現在吃苦頭了吧?”說話聲中,羅森走過來,蹲在陳玉樓的麵前,就這麼看著他道“陳總把頭,你現在心裡啥心情?後悔不?”
嘴裡調侃之時,羅森隨手便將其標記為了隊友,同時給它加持了淨化的特殊效果。
這淨化不僅是能夠祛除毒素傷害,更可以消解詛咒帶來的負麵狀態。
而迷魂術給陳玉樓造成的這種神魂被幻覺影響,肢體不受控製的情況,同樣被係統歸屬於負麵狀態,當然也在淨化的消除之列。
聽著羅森的話,陳玉樓氣的差點冒煙。
他現在但凡要是能夠行動得了,並且能夠打得過羅森,必定是毫不猶豫地跳起來跟他玩命。
可是剛剛親眼看到了他彈指間便招來閃電,哢哢兩下就將把自己耍的團團轉的老小狸子劈死的本事後,陳玉樓更是覺得自己還是忍氣吞聲比較好。
自己雖說是大名鼎鼎的卸嶺魁首,可歸根到底也就是一個盜墓的,就算是手下有數萬弟兄,可怎麼跟人家一個修仙的作對呢?
這就完全不是一個層次,跟他為敵那不是找死嗎?
儘管心裡有無數臟話翻湧而出,但是陳玉樓卻一句都不敢說出口,憋屈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這不僅是實力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兩者的身份差距也讓陳玉樓沮喪。
江湖從來都不是平等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三教九流之分。
在這樣的江湖中,修道的,絕對算是地位超然的那一批。而盜墓的,不必說了,反正陳玉樓心裡有數。
正因如此,從見到羅森能掌控閃電明顯是修道有成之人時,陳玉樓就徹徹底底沒脾氣了。
尤其是當他發現自從羅森蹲在他身邊後,那種渾身上下僵硬,四肢百骸俱都不歸自己掌控的感覺就在飛速消退,心中驚詫之時更加冒出了個新的想法。
我猜的果然沒錯,此人絕對道法精湛,說不定已經是劍仙一般的人物了。
陳玉樓再看向羅森時,目光裡已經多了些許敬畏和向往,心裡越發覺得不與他為敵才是最正確的決定,否則死了說不定都會像羅老歪那樣留不下全身,或者乾脆就被雷電劈的魂飛魄散。
同時本著打不過就靠攏的想法,他開始琢磨著以什麼樣的姿勢投靠過去比較體麵一些。
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卸嶺魁首,麵子總還是要一些的。
“那邊的三位貓在一旁的時間也不短了,該看的也看了,是不是該出來露露相了?”羅森瞥了一眼遠處黑黢黢的草叢,淡淡地道“你們要是蹲的久了,腿麻腳酸,活動不利索,我可以幫你們活泛活泛筋骨血脈。”
說著,羅森一揚手,指尖已經是電弧跳動,滋滋作響,在這漆黑且幽靜的叢林中,端的是相當有威懾力。
“閣下莫怪,我們也隻是碰巧路過,並非是有意偷窺閣下仙法。”說話之間,兩男一女三個苗家打扮的年輕人就劃開荒草走了出來。
他們手裡持傘,背上還背著挺大的竹簍,類似的打扮在老熊嶺附近的寨子裡隨處可見,並不稀奇。
為首的男子一見到羅森,便即用綠林中的隱語自報了家門,順便問起了羅森的來曆。(注)
羅森好歹也跟著九叔學了那麼久,江湖上的一些唇典還有與各門派打交道的方式和忌諱自然也是知道的。
隻是羅森卻著實懶得這麼交流,費勁不說,搞得自己還挺掉價的。
所以,他一把就揪住了依舊躺在地上的陳玉樓的肩膀,拎小雞似的就將他提溜了起來,道“你沒事了吧?”
“沒,沒事了。”陳玉樓連忙道。
“那就彆裝死了,搬山道人跟咱盤道呢,你這個卸嶺魁首不得頂上去跟他套磁啊。”羅森道。
“那您呢?”陳玉樓看著羅森問道。
“我跟你們不一樣。”羅森淡淡地道“我是茅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