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宮位於崖下,上麵終年雲霧繚繞,陽光能夠透下來的著實不多,所以又陰又冷。
即便現在已經接近上午十來點鐘,上麵已經是陽光燦爛,可這裡依舊是幽暗濕冷,仿佛是北方深秋時陰天下午四五點鐘的光景。
殿外尚且光線暗淡,殿內就更不必說了。
羅森有著微光視覺,自然是絲毫不會影響,但是為了照顧一下隨行的陳玉樓以及鷓鴣哨,更是為了防備一下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他還是將永恒不滅的提燈拎了出來。
永恒之火的光芒明亮而又溫暖,瞬間就照亮了殿內的各個角落,不僅驅除了幽暗,甚至連四周的陰寒都仿佛被一並驅散似的。
陳玉樓和鷓鴣哨跟著下來頓時就察覺到了不凡之處,心中嘖嘖讚歎,卻也並沒像之前那樣大驚小怪。
畢竟羅森現在展現出來的手段已經讓他倆將其當成了實力不凡的修道之人,那麼手裡有幾樣非凡的法器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
這殿內倒不是放置棺槨的所在,而是放著不少盔甲刀矛,弓盾斧劍之類的兵器,此外還有不少的馬鞍,想來是死掉的元朝大將的陪葬品。
羅森鬆開手裡的提燈,用念動力拎著它舉在身邊,隨手撿起地上的兵器看了看。
這些個兵刃曆經數百年卻並沒徹底鏽蝕成渣,在當時絕對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不過對於羅森而言卻都是些連個白板屬性都沒的破爛,挑來挑去也挑不出來個能看的上眼的。
陳玉樓和鷓鴣哨見他如此,也就稍稍放鬆了一些,一左一右,各站一邊,端詳著殿內散落滿地的東西。
就在此時,殿外忽然傳來了雨點打落瓦片一般的沙沙響,隨即就連殿內都響了起來。
陳玉樓和鷓鴣哨俱都耳力了得,全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當即循聲望去,隻見到一條條至少都有四五寸長,花紋斑斕的大蜈蚣,以及各種花紋鮮豔的蜘蛛,壁虎,乃至毒蛇什麼的從大殿的房梁柱子的縫隙裡鑽了出來,如潮水般便要朝著羅森,陳玉樓和鷓鴣哨三人淹沒過來。
“羅先生……”陳玉樓大喊一聲,探手就摸小神鋒才猛的想起來今早上給了紅姑娘卻忘了要回來。
不過他也不慌,隨手從地上撿了把彎刀就將衝在最前頭的一條毒蛇砍成了兩截。
鷓鴣哨一手拽出了一把駁殼槍,一手則是抓了一把花靈親手製作的驅蟲驅蛇的藥粉就要朝四周灑去。
唰。
就在此時,兩人就看到羅森身周突然騰起了一道幽藍色的光環,旋即朝著四麵八方擴散。
這光芒衝在他們的身上並沒什麼異狀,可是一碰觸到了四周圍攏過來的蜈蚣,蜘蛛,壁虎,毒蛇等物後,便驟然間寒氣迸發,將其通統凍結成了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冰雕。
這讓他倆再次為羅森這神奇的法術所驚歎之時,卻也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說心裡話,不管是陳玉樓還是鷓鴣哨跟著羅森跳下來時雖說都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但也不想真就這麼死了。
眼見羅森手段層出不窮,頓時對此番探墓信心大增。
尤其是鷓鴣哨,越發堅信了羅森之前所言必定都是真的,更加存了跟他好生相處,再從其口中打探一些重要消息的想法,尤其是雮塵珠的下落,更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彆大意,真正危險的大家夥說不定就快要來了。”羅森說著,伸出手指在腳邊的一塊雖然長滿了鏽跡但是依舊厚實沉重的圓形鐵盾上彈了兩下。
下一刻,這盾牌便聳身而起,成為一個身高將近兩米,魁梧而壯碩的黑臉大漢。
“願為主人效死。”它剛一現身,便即咣當一聲跪在了羅森麵前,膝蓋將鋪在地上的磚生生碾碎了四五塊。
陳玉樓手下的昆侖摩勒也算得上是有數的壯漢,可是跟眼前這個盾牌變成的鐵疙瘩相比卻著實差了太多。
“真是神乎其技啊!”陳玉樓真心實意地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