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的殲10b雙機編隊高速從頭頂掠過,拉著長長的尾焰很快就消失在天際。機翼下的軍徽在暗淡的光線下顯得模糊不清。
步槍抹了一把混著血的汗水,放眼望向更高的天空,黑壓壓的烏雲在緩緩聚攏,一場暴雨顯然就在不久之後。
這裡是靠近邊境的一座廢棄機械廠,到處長滿了雜草,已經氧化到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各種機械散落在分布在牆角和路麵上。
步槍回頭看了看戰友,他們都是一臉的疲憊,原本乾乾淨淨的叢林作戰服也臟的不成樣子,上麵幾乎都是血跡和荊棘劃破的口子。
餓狼(王成)在替尖兵(李閒)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尖兵吃疼地不斷倒抽著涼氣。冷漠(冷水寒)依靠著牆壁坐在那裡,手裡端著88式狙擊步槍,雙目警惕地注視著三點鐘方向的那排窗戶。
臉上塗滿迷彩的野牛(牛力)端著95式輕機槍依托一截端牆對外警戒,他的肩膀上結結實實地包紮這止血帶,在他們被恐怖武裝逼到這座破落車間之前的五分鐘,一塊手榴彈彈片從那裡劃過,帶走了一塊肉。
步槍率領的這支代號為狩獵者的反恐小隊因為情報出現問題,遭遇了大量恐怖分子的埋伏。從機械廠南邊的叢林裡經過了三天三夜的奮戰,狼狽撤到這裡,終於還是被恐怖分子團團圍上了。
“狩獵者!這裡是指揮中心!下一批空中支援將於二十分鐘後到達!”
伴隨著“嗞嗞”的輕微的電磁乾擾聲,指揮中心的通報傳來。
步槍知道,剛剛離開的兩架殲10b戰鬥機是他們期待已久的空中支援,而他們,剛剛對恐怖分子武裝的集結地進行了轟炸。
步槍想,空軍的轟炸恐怕不會減輕我們的負擔,反而會更加的激怒他們。
他的猜想很快就被證實了。
“媽的!二十分鐘!他們覺得我們能擋住幾百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的猛烈進攻二十分鐘!?”野牛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地罵道,“如果不是情報有誤,我們根本不會陷入這樣的絕境!”
步槍心裡很沉重,三天三夜的奮戰,大家的體力以及彈藥,都已經下降到了警告線以下。
所幸的是,在恐怖分子剛才的第一波進攻中,他們依托有利的地形進行了頑強的阻擊,最終敵人丟下十幾具屍體退了回去,到現在也沒有發起新一輪進攻的跡象。
顯然,他們在醞釀著規模更大的進攻。
“這是我們狩獵者小隊遇到的最艱難的一次任務。”步槍掃了大家一眼,沉聲說道,“但是,弟兄們,請相信我,咱們一定可以堅持到援兵到達!”
“最近的反恐部隊最快也要半個小時之後才能趕到這裡。”餓狼給尖兵包紮好傷口,低聲說道,“頭兒,我剩下最後一個彈夾了。”
終究還是彈藥的問題!
步槍沉聲問道,“報告彈藥情況!”
活動了一下胳膊,感覺沒有大問題,尖兵拿起扔在地板上的95式突擊步槍,說道,“兩個彈夾,兩顆手雷,手槍彈藥完好。”
“九發狙擊彈,手槍兩個彈夾。”冷漠的語氣和往常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野牛氣呼呼地拍了拍掛在腰間的彈鼓,“一個彈鼓!”
看樣子,彈藥最充足的是火力支援手野牛,彈鼓裝彈71發。步槍取下戰術背心上的最後一個備用彈夾扔給餓狼。
餓狼接住,說,“頭兒,你用什麼?”
步槍淡淡說了句,“我出去取,外麵的屍體一定有足夠的槍支彈藥。”
他們聽見這句話,都扭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步槍。步槍不再說什麼,取下掛在脖子上的95改突擊步槍放下一邊,摸了摸腰間的軍刀,一邊觀察著外麵的情況,一邊說道,“他們的下一輪進攻估計很快就會來,大家打起精神來。”
說完,步槍就慢慢移動,準備爬出掩體。
尖兵一把抓住步槍,低聲說,“頭兒,我去吧。”說著,他揚了揚受傷的胳膊。
步槍扯了扯嘴角,堅決地推開他,“彆添亂。”
“頭兒!我去!”野牛沒有了怨氣,眼巴巴地看著步槍。
步槍掃了他們一眼,說,“弟兄們,我說過,遇到任何困難,我都會把你們或者你們的屍體帶回家。”
指了指心臟,步槍說“說到,做到!”
說完,步槍趴下去,采取低姿匍匐快速而謹慎地朝外麵爬去。
這個時候,步槍聽見一直沒有說話的冷漠淡淡地說了一句“準備掩護!”
步槍深深呼吸了一口,全是濃濃的硝煙味。
他知道,他的狩獵者小隊低迷的情緒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視死如歸!
偌大的車間門,那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血流成河。那幫亡命之徒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生命,紅著眼睛向狩獵者小隊發起決死的衝鋒。爬到一半,步槍停了下來,目光落在了車間中間的槽溝裡。
那是移除生產線之後留下的槽溝,利用那裡,可以更快地隱蔽接近門口處的屍體。但是,那需要穿過大約十米的空曠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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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槍盤算了一下兩種方案,決定利用槽溝。
微微抬頭掃視了一眼,一點鐘方向那個完好的窗戶引起了步槍的注意。
“冷漠,我要到槽溝裡去。你看見一點鐘方向的窗戶了嗎?”步槍對著無線耳麥說。
冷漠很快回答,“看到了。”
“那後麵應該是一個隱蔽的觀察哨,如果我穿過前麵的空曠地帶,他馬上就能發現我。”步槍低聲說。
“明白。”
冷漠不再說什麼,約莫三秒鐘,一聲悠長的槍聲響起回蕩著,那個窗戶頓時破碎,接近著,一個人影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悶哼。
步槍準備迎接對方密集的火力回應,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來不及多想,猛然躍起,衝向槽溝!
“噠噠噠……”
連續不斷的子彈打在步槍腳下,從身側飛過,當步槍縱身一躍跳進了槽溝,才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完整!
讓他欣慰的是,弟兄們沒有開槍還擊,在彈藥有限的情況下進行對射,是愚蠢的行為。
步槍沿著槽溝朝門口處狂奔,在儘頭奮力起跳,雙手攀上了深達兩米多的槽溝。
他知道這個時候稍作停留絕對是自殺的行為,所以根本沒有停止動作,而是猛地朝那堆屍體衝過去,接著猛然臥倒利用屍體作為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