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入緬北之後,不久後,突然壓了個彎,往西北方向走,往深山方向走。
最後這段路才是艱難。
根本沒有路,隻是走的人多了,便才有路。
難搞的是,剛剛下了一場雨,地麵濕潤無比,這在臨近春節這個季節來說,是比較少見的。
果然賺錢不容易啊。
區區五十公裡的山路,車隊竟然跋涉了足足一個白天,光是陷車就出現了十幾次,這還是李耀軍他們充分考慮到山林道路情況,所有的車輛都是標準載重,要是采取常規的超載方式來運輸,估計再有一個白天也很難抵達目的。
入夜後,車隊的第一波次進入了陳山林部隊的一個營地,這裡燈火通明,似乎根本不擔心遭到緬空軍的空襲。
陳山林這麼大膽是有原因的,這裡距離邊境線一步之遙,緬空軍根本不敢輕易對這裡空襲,因為他們的水平達不到,不能百分之百確保炸彈落在邊境線南側。
若是落到了邊境線北側的北方大國境內,人家部署在邊境地區的部隊,一個突襲,二十四個小時就能打到仰光。
敏來腦子瓦特了才那麼乾。
這天晚上,李耀軍也是第一次見到陳山林的真人,其人普普通通,像個莊稼漢子。
據說,陳山林在山裡打遊擊這麼些年,組織部隊種植農作物出售來維係開支,其中就有水稻。這些農作物產品基本上是賣到北方大國的邊境口岸城市去。
不然,陳山林靠什麼堅持這麼久,靠在樹林裡撿錢嗎?
好像也並非不可能。
陳山林性格豪邁,安排了非常接地氣的晚宴接待李耀軍等人。
桌子就擺在卸貨場邊上,那邊是熱火朝天的卸貨場景,這邊是帳篷下的大塊吃肉大口喝酒。
陳山林在碗裡倒滿了酒,雙手舉起來,道,“自討伐戰事起,陳某人就沒有沾過一滴酒,今日祖國的貴客蒞臨,我先乾為敬!”
說完昂起脖子就咕咕地乾了碗裡的米酒,他們自釀的米酒。
李耀軍等人淺嘗即止。
“徐老哥,李班長,這批貨對我來說是及時雨,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我們用行動說話。”陳山林拱手說。
徐有財道,“我們是生意人,客戶下單,我們送貨上門,理所應當的。”
陳山林說,“我陳某人率萬餘華族子弟起誓,此戰勢必收複失土,清除電詐犯罪,緝拿幕後頭目,還老區人民一個安寧和祥的環境。不達目的,決不收兵。”
“陳總心係老區人民,我深感佩服。”徐有財說。
李耀軍等人不開口,聽兩個老狐狸對話。
此時他們聽出點意思來了,陳山林努力往北方大國靠,希望得到北方大國的表態,可是呢,徐有財卻滿嘴辭令,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就是不表態。
陳山林沒有氣惱,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
恐怕他也知道,想要北方大國表態,何其難。
陳山林動情地說,“老區二十萬兒女儘是漢家的子孫,流落彩雲之南,離開了故國邊境。為了逃避後金的魔爪,他們跟隨南明永曆帝一起躲過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