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兩口這是和好了?黏糊的哩!”
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村裡人下工,看到倆人牽著手,說什麼的都有。
尖山咀的女人們就是這樣,江明浩絲毫不介意。
蘇美秀卻做不到,臊的恨不得找個地洞挖進去。
“放放開俺。”
蘇美秀又掙紮了一下,江明浩儘管不想放,但也知道現在這個環境,這樣的行為的確容易被人扯閒話,所以,鬆開了手。
蘇美秀立刻朝著家小跑而去。
江明浩倒是不急。
總歸他已經重生了,前世的悲劇絕對不會再發生就是了。
他打眼看了一下這個自己插隊了五年的尖山咀村。
尖山咀村分上咀和下咀,劃分依據是流經尖山咀的毛溝河,河上是上咀,河下是下咀。
蘇家的房子就在下咀,一共六十多戶,二百三十幾個社員,加上他和前後留下來的知青,有二百四十二個人。
現在的人不清楚情況,還在兩眼一抹黑的按照集體所有製搞工分勞動。
江明浩卻很清楚,就在一年前,有一個南方的村子已經偷偷搞起了包乾到戶,並且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糧食增產的幅度達到了過去五年糧食產量的總合。
再過半年,這種做法就會席卷全國,82年之後,包產到戶、包乾到戶的生產責任製就會正式落實。
他既然選擇了留下來,就必然要想出法子,改變一家人的情況。
他要在改革開放這陣風還沒有吹到這裡來的時候,就率先行動起來。
有句話怎麼說的,隻要是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
要說最近幾十年哪一個經濟風潮最大,非改革開放莫屬,國內最早的那批富豪大佬都是從這個風口飛起來的。
江明浩的腦子本就很好用,現在又裝了未來幾十年的經驗和閱曆,等晃悠到家的時候,腦子裡已經有了計劃。
蘇家的院子在最東邊,靠著一個土坡,後麵不遠就是村裡的墳塋地,位置很不好。
土坡不存水,夏天,雨水順著土坡流下來,院子就像發了河,衝的房山牆塌了兩回,冬天又不擋風,北風從坡上直接灌進院子,剛出門,身子就被凍透。
外麵院牆是草杆子混著黃泥壘的,年頭長了,東倒一塊西倒一塊,顯得這個家更加的破敗。
前世江明浩根本沒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充其量是個落腳點,所以,並不關心這些,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開始琢磨,賺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蓋房子。
“爹!”
進了院兒,江明浩看到坐在凳子上編筐老丈人蘇大山,打了聲招呼。
蘇大山看了江明浩一眼,沒吱聲。
對於這個女婿,蘇大山起先還是很稀罕的,城裡來的,還是高中畢業,能跟自己閨女結婚,他覺得臉上很亮堂。
但是這兩年下來,先不說江明浩整日裡什麼都不乾漸天的躲在屋兒裡看那些個破書,光是對他閨女和外孫女那陰不陰陽不陽的態度,就讓蘇大山心裡很不爽。
不過架不住自己閨女稀罕,他和老伴崔蘭花隻能閉上嘴巴啥也不說,結果呢,這小子不僅不感恩,竟然還要撇下閨女和外孫女娘倆,這樣的白眼狼,他蘇大山沒拿棒子把腿打折都算是菩薩心腸了。
江明浩也沒惱,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誰讓他過去那麼不乾人事兒呢!
江明浩剛進屋,蘇美秀就從炕上跳到了地上,手裡拿著的針線笸籮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咋地了?沒事吧?”
看到這一幕,江明浩立刻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