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炮哦了一聲也沒再追問,轉而打聽起了江明浩在尖山咀的生活。
“都當爹了?先說好了,你得讓丫頭認我當乾爹,這事沒商量!”
聽到好兄弟不僅娶了老婆,還有了個小閨女,許大炮激動的嚷嚷。
“乾爹說當就當啊?”
“咋地?你小子想反悔啊,咱們仨從小可就說好了,以後不管誰生了孩子,都得叫咱們乾爹乾媽!”
許大炮瞪著眼珠子。
“那也得看小月喜歡不喜歡你,讓閨女委屈的事我可乾不出來!”
“咳,就我這模樣,這一堆兒一塊兒的,往那一站,我乾閨女一眼就能相中。”
許大炮把胸脯子往前挺了挺,樣子很滑稽。
江明浩嘴角微微揚起。
二十年後的許大炮,滿麵風霜,眼底全是疲憊蒼老,哪有現在這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還好,他重生回來了!
許大炮的人生必定和前世完全不同。
飯菜很快上來了。
許大炮做倒爺兒有一段時間了,身上小有積蓄,舊友重逢,點的幾個菜都是老百姓過年都不一定舍得吃的硬菜。
“浩子,來,為了重逢,乾杯!”
65度的高粱酒,許大炮一口喝的見了底。
喝完咂咂嘴,把杯子倒過來,在江明浩的跟前晃了晃。
江明浩失笑,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他們小時候偷喝大院裡守夜老頭的燒刀子的畫麵。
原本不喜飲酒的江明浩到底啜了一口。
許大炮哼哼唧唧的不讓,非讓江明浩乾杯。
江明浩自然不會吃許大炮的這一套,說死說活隻喝了一口,最後,一斤的高粱酒都進了許大炮的肚子。
結果自然是喝多了。
醉醺醺的滿嘴胡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江明浩這才知道,兩年前許大炮的爹許老炮死了,喝酒喝大了淹死在河溝子裡的,許大炮的老子娘跟許老炮的一個狐朋狗友跑了。
許大炮唯一的妹妹許芝,被一個小流氓欺負丟了清白,許大炮找到許芝的時候,許芝的屍體已經硬了。
唉!
江明浩歎了口氣,對於許大炮的命運真的很唏噓。
因為許大炮喝多了,江明浩也問不出他的住處,隻能在招待所開了一間房,兩個人在一張床上擠了一宿。
第二天醒過來,許大炮完全斷片兒了。
說的啥完全不記得。
江明浩也沒提,那些苦難的東西重提起來除了讓人再次感受一下痛苦,什麼作用也沒有。
“我帶你去見倆人。”
洗漱完之後,許大炮要帶江明浩去見他的上家。
許大炮能走上倒爺兒這條道,能靠著這個賺錢,都是因為這兩個人。
但江明浩拒絕了。
許大炮對他不設防,他卻並不想涉及太多。
“我隻管給你供貨,其他的我不管。”
“見見唄,劉剛和老沈都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人,沒準你以後能用得上。”
許大炮是真心的想要給江明浩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