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你這過的是啥日子啊?以前你家這日子不說是整個生產隊最好的,那也是不愁吃喝的,看你們爺倆過成這樣,俺這心裡都不得勁啊!”
劉玉成靠在門框上,無視傻柱子的眼神,對坐在炕頭病歪歪的劉三狗說道。
劉三狗抬抬眼皮子,病懨懨的哼了一聲。
“三狗子,俺倆歲數差不多,所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俺真是替你抱屈,你說如果不是江明浩,援朝是不是還好好的當著糧食所主任呢,你和柱子不說天天吃乾飯,膩乎的稀粥是斷不了吧?你看看現在,嘖嘖嘖”
劉玉成轉了一下腦袋,打量了一下破破爛爛的屋子,清鍋冷灶,彆說餃子了,看這樣,爺倆到現在連飯還沒吃呢!
“劉玉成,你少咳咳你少在俺跟前扯用不著的,你想讓俺替你報仇咳咳把江明浩弄下來?俺俺告訴你,沒門!”
劉三狗咳嗽的厲害,不說話還好,隻要一張嘴,肺管子就抽搐的厲害,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才說完整。
劉玉成的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陰沉。
“三狗子,你這話說可就昧良心了,俺為的是啥,還不是看不下去你和傻柱子遭罪?江明浩能把俺咋地,他也就是咋呼的歡實,俺把他告了,他不是連屁都不敢放?”
劉玉成的確是有恃無恐。
那天他趁亂從大隊部跑回家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出門,就怕被江明浩遇著。
結果,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江明浩也好,陳富貴也好,連個屁都沒放。
所以,劉玉成篤定,江明浩和陳富貴是不敢把他咋地。
那股子小心翼翼慢慢的就被心頭的憤恨所吞噬,想到那天自己差點就把江明浩拉下來了,最後卻功虧一簣,劉玉成十分不甘心。
可是江明浩是省裡指定的啥乾部,公社書記、市裡的局長都出來給江明浩撐腰,他不能再明目張膽的去告了,但不告又不死心,所以,劉玉成思來想去,把主意打到了劉三狗身上。
劉三狗和江明浩有仇,儘管那天不知道吃錯啥藥劉三狗當著那些人的麵說江明浩是救命恩人,但劉玉成覺得那都是假的。
特彆是這幾天他偷偷觀察了劉三狗和劉傻柱爺倆的生活,那叫一個慘。
這也是促使劉玉成最終決定來挑撥劉三狗的根本原因所在。
“俺真是替你叫屈,彆的不說,你瞅瞅柱子,以前這娃多壯實,看現在造的,這臉上都沒肉了,蠟黃蠟黃的,眼窩子多深啊,你不心疼俺這個當大伯的可瞅不了,柱子,來,伯伯給你帶餃子了!”
劉玉成說完,伸手往懷裡掏,掏出兩個用草紙裹住的餃子。
餃子皮是麩子麵的,裡麵是豬油渣和野菜,但劉玉成舍不得拿餡大的,就讓婆娘挑了兩個蒸的破了肚子漏了餡的餃子包進了草紙。
屋裡沒有任何熱乎氣,爺倆又沒吃飯,餃子一掏出來,豬油渣的味道就被十倍百倍的放大。
傻柱子的眼睛都直了。
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劉三狗也好不到哪去,
這段時間他身子虛,家裡也沒有多少餘糧,一天三頓的飯變成兩頓,半乾半稀的飯也變成了稀湯寡水的米湯,乍一聞到香味兒,唾液直接就分泌出來了。
“瞅瞅這娃,可憐見的,給,吃餃子!”
對於爺倆的表現劉玉成很滿意。
伸出手,讓劉傻柱拿過去吃。
真的是太香了,儘管劉傻柱一點也不喜歡劉玉成,可他心智到底不是成人,麵對這種誘惑,實在忍不住,伸手把餃子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