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江明浩走出實驗室。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這一次,江明浩提純出了500g的吡喹酮,55g的乙胺丁醇,還有近500毫升的卷柏純液。
三個真空瓶,也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各色光彩,特彆是卷柏純液,本身就是琥珀色的液體,被陽光一照,琥珀色的純液光耀如同琉璃。
這幾種看似簡單的東西,既是救命良方,又是真金白銀。
回到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江明浩將400毫升卷柏純液轉交給了鄧建,讓他妥善保管,避光避震,用浸水的毛巾包裹後又用尼龍布緊緊的纏繞。
“鄧建,這些就交給你了!”
“江知青,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
鄧建激動的聲音有些發顫,緊緊抱著懷裡的尼龍布,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直接出發了。
江明浩也沒耽擱,當天就開車直奔海市。
當江明浩出現在侯梅跟前的時候,侯梅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用枯瘦的好像枯樹枝一樣的手揉了揉眼睛,蠟黃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和糾結。
“倩倩,快叫人!”
“叔叔!”
和第一次見麵相比,短短月餘時間,董倩就白淨了許多,原本清瘦的小臉也有了肉,即使是在醫院裡,小姑娘也穿的乾乾淨淨,兩個小揪揪俏皮可愛。
“倩倩,來,吃糖!”
即使來的匆忙,江明浩也沒忘記給董倩買糖。
董倩沒有接,而是怯生生的看了侯梅一眼。
“叔叔給的就拿著吧,到椅子上去坐著吃。”
董倩道了聲謝,接過糖果後走到了角落的椅子上坐定,乖巧的很。
“明浩,你怎麼來了咳咳是韓主任咳咳告訴你的消息?”
侯梅一邊說一邊咳,儘管她已經努力的控製,但是疾病帶來的威力卻不是她能夠抵抗得了的,咳著咳著就吐出一口血。
“媽媽!”
看到侯梅吐血,原本坐在椅子上吃糖的董倩立刻跑過來,從身上拿出小手絹,熟練的給侯梅擦嘴,擦完,又從床下麵拿出水盆,擰了水給侯梅的手也洗乾淨了,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倩倩乖,媽媽沒事,快去吃糖吧!”
因為吐了血,侯梅倒是暫時不咳了。
“快去吧!”
董倩一步三回頭的重新坐回椅子上,但是眼睛裡卻寫滿了擔憂,和完全不屬於這麼個年齡孩子該有的清靜。
“明浩,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你和大炮不想原諒我也是應該的,但人之將死,有些話還是要厚著臉皮說出來。”
侯梅強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的病號服寬鬆的掛在身上,晃蕩的厲害。
江明浩看著侯梅,沒開口。
“我從小就父母雙亡,跟著舅舅一家生活,舅舅對我很好,但畢竟不是父母,還有舅媽表哥表姐,總歸是寄人籬下,我這個性可能就變得有些善於鑽營,對人情也看淡了很多,加上後麵算計大炮,說實話,我自己都有點看不起我自己。”
說著侯梅的眼睛有些紅。
但江明浩的麵色卻不為所動,錯了就是錯了,找再多借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給自己開脫,隻是我死了也就死了,人活一場,早晚都要死,早死幾年晚死幾年,我也沒那麼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可憐的閨女,這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