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
“一份割斷了將近二十幾年的師生之情,李廠長覺得兩天就能挽回?那不是這份師生之情是假的就是有人在刻意敷衍,我想李廠長想要的絕對不是被敷衍的結果,是吧?李廠長不想想,吡喹酮藥品審批手續走的那麼快,是什麼原因?”
李國興聞言,愣了一下。
“李廠長不會真以為是靠曲文鐘的運作吧?”
李國興抿抿嘴。
“許老先生雖然已經隱退多年,但由他而衍生出來的龐大的醫療圈層卻依舊是以老先生為核心的,他不授意的話這件事不可能進展的這麼順利,而且,藥品上市,李廠長憑什麼覺得一款新藥會立刻被搶購一空呢?”
李國興的臉色慢慢的變了,是啊,江明浩不說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這些,或許是他刻意忽視掉了,隻是此時聽到江明浩的話才頓時恍然大悟。
這麼說,老師一直在關注他,哪怕嘴上不說,可心裡卻從未真的放棄他這個不爭氣的學生。
“許老先生在生產隊生活的很好,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他,李廠長放心吧!”
“小江,你這是給我下了逐客令了啊?”
李國興笑了笑。
“算是吧!李廠長並非是閒人,韓主任總不能一個人乾兩個人的活。”
“你這小子哈哈哈,也就是你啊,明天我就收拾行李回去,不礙你小子的眼了。”
李國興說完,大步離開。
腳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輕鬆。
肩膀上背負了二十幾年的枷鎖似乎在一夕之間完全碎裂,變作片片雪花融入了腳下的土地,又被鞋底狠狠的碾壓,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兩天,對於老蘇家而言,真的算是至暗時刻。
而這些東西卻是江明浩拚儘全力也不可能完全掩蓋和平複的,哪怕他真的可以將蘇老四碎屍萬段,卻不能讓蘇建成死而複生,也不能從嶽父母和蘇美秀的心裡完全的掐斷這段記憶,完全的消除這段痛苦的記憶。
抬頭看著沉沉墜落的夕陽,看著夜色張開大嘴,一寸一寸的將光亮吞噬,看著整個尖山咀慢慢的浸入夜色。
炕上,蘇美秀心不在焉的逗弄著小平安和青黛。
出了月子,兩個小家夥的覺就少了很多,以前一天有十七八個小時的時間都在睡覺,現在則掉到了十四五個小時,看著沒減少多少,但對於寸步不離照顧兩個小東西的蘇美秀來說,卻疲憊的多。
好在小豔紅懂事,經曆了之前那麼可怕的事情,豔紅的情緒也平穩的很快,所以,江月基本都是豔紅在帶,甚至於江月睡著之後被噩夢嚇哭,也是豔紅迷迷糊糊的抱住江月安慰。
可以說,豔紅就像是半個母親一樣,江月的成長路上,豔紅的貢獻功不可沒。
所以,江明浩回到屋裡,看到的就是平靜溫馨的畫麵。
蘇美秀和兩個小家夥在炕上玩,豔紅帶著江月坐在桌子旁邊寫字,豔紅抓著江月的手,教江月一筆一劃的寫自己的名字。
“叔叔,四爺爺會不會死?”
江明浩進屋後,豔紅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忍不住張口問道。
“豔紅希望他活著還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