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死網破?王廠長想怎麼個魚死網破法,說出來聽聽。”
“這”
王申一時被問住了。
他就是這麼說,但腦袋裡並沒有什麼成形的想法,而且就算他豁出去自己跟齊懷亮同歸於儘,也不一定就能把圖紙拿回來。
“我已經找人去摸董甚的底了,事情既然做了,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哪怕做的再乾淨也絕對不會一點痕跡不留,上一次齊懷亮僥幸脫身,讓梁友替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攬了過去,這一次,他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聽到江明浩的話,王申瞪大了眼睛。
江明浩什麼時候安排人去摸的董甚的底,他怎麼不知道,難道江明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幫手?
“王廠長還是好好想想,回頭調查的時候,怎麼回答公安的話,再有,就是想想以後要怎麼避免此類事情的再次發生。”
王申羞愧難當,但這一次,他倒是沒有低頭逃避,而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對於王申來說,絕對不算是一件小事,讓他對人性的陰暗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也第一次從條條框框的技術從業者的思維中跳出來看待自己周邊的人和事。
江明浩說的對,錯誤已經鑄成,多想無益,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補救和不再重蹈覆轍。
另一邊,齊懷亮出了廠區,開著一輛1966年生產的仿英式的吉普車直奔春城北邊的郊區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第二天傍晚,齊懷亮安排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
“怎麼樣?怎麼的出事了?”
“嗯,現在那幾輛車還在公社停著呢,周科長愁眉不展的,聽說因為冷藏車出了問題,江明浩讓這些車都不許再開了,那些個開車的師傅有不少都是周科長幫著找的,現在都埋怨周科長坑了他們。”
“你見著那些冷藏車了嗎?”
“見著了,都蒙著苫布,我怕打聽的消息不準,不止問了周科長,還問了之前跑車回來的一個麵生的司機,當時差點爆炸的就是他那輛車,據說冷藏車跑著跑著就冒煙了,冷藏箱嗡嗡的響,他及時停車滅火了,到現在那車還在穗通縣扔著,沒敢開回來呢!”
聽著下頭人的彙報,齊懷亮心頭的疑雲慢慢消散,這麼說的話,江明浩昨天說的並非是假話。
但
齊懷亮心頭也有些鬱悶,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就證明他費勁巴力搞到手的製冷係統的圖紙其實是個殘次品,按照這個圖紙生產出來的冷藏車隱患這麼大,甚至可能鬨出人命,一汽的金字招牌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一汽能在全國的汽車行業裡遙遙領先,就是因為口碑好。
打發走了彙報消息的人,齊懷亮有些煩躁的在辦公室踱起了步,心裡還在反複想著江明浩昨天說的那些話。
另一邊的解放汽車廠,江明浩坐在廠長辦公室裡悠閒的喝著茶,王申雖然情緒依舊不高,但比起昨天的惶恐不安已經好了很多。
他一邊看著手頭上的文件,一邊時不時的打量著江明浩。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